“你到哪兒了”她問,“查完身份了嗎”
“我到院門口了,剛下車。等我進屋后告訴你們詳細地址吃什么呢你”
她喝了口果汁,“你想吃什么我待會兒買了給你捎去。”
耳塞中一陣沉寂,然而魅羽竟從這段靜音
中辨出些許猥瑣之意。片刻后聽他用一種醉醺醺的語調說“你猜猜我想吃的東西,色香味俱全,街上買不到。遠在天邊近在耳邊,看著冰涼,摸起來滾燙”
“咳咳”坐在魅羽對面長椅上的隴艮像是突然被手中的紙盒奶嗆著了。他的聲音一式兩份,從空氣中傳進魅羽的左耳,又在她右耳塞中響起“老板,那什么,我和席賓也在聽著呢。”
魅羽登時漲紅了臉,可想而知那頭的境初也是一臉窘相。再看對面坐的兩位戰友,臉上像戴了副人皮面具,強壓著面具下的笑。魅羽真想把沾滿肉香味的油手伸進耳塞里忽那家伙一巴掌。
唉,自打四天前定下婚期,她要嫁的男人就像只發了情的公狗,一天到晚吸咻著鼻子跟在她屁股后頭。想想都不可思議,一直以來挺成熟穩重、道貌岸然的一個人,怎么忽然間就能變得要多不要臉有多不要臉
更讓她郁悶的是,允佳無論白天晚上,跟祖母在一起也是沒問題的,只是不跟她這個養母。少了小娃傍身,養父便轉而來粘魅羽這個大娃,每晚要擺脫他的糾纏得斗智斗勇。出手輕了他不當回事兒,出手重了又怕他惱了。當然,在祖母和老文翰伯爵眼皮子底下,他也不好真干些什么出來。現在估摸著是覺得來到外地,終于可以無法無天了
言歸正傳。訂婚那日,文翰原本說弄不到法會的票。不料傍晚接到一位老部下的電話,那人的兒子突然有事,行程取消了。票只能本人使用,是不允許轉讓的,一經查實后果嚴重,會被開除教籍、永不復用。
然而老部下當年還只是某補給船大副的時候,有次出海遇上風暴,眼看著整船人沒救了。文翰所在的艦艇剛好駛過附近海域,收到求救信號后,身為艦長的文翰命艦艇即刻轉向,趕來救起了一船人。那時候老部下的
妻子才剛懷孕,文翰若是見死不救,他最終連兒子的面都見不到。
總之,境初算弄到了法會的票,能堂而皇之地前去赴會。而魅羽三人不僅進不了會場,便是想陪他一同來半島都不可能。又是多虧了文翰在軍中的影響和人脈,讓這三人搭個順風船,再演這么一出戲。
所以那些個“上尉帶來的兵”,都是貨真價實的海軍。起先魅羽還擔心沒人愿意跟著來,畢竟,萬一將來被查出來呢但許是因為識處天三十多年沒打過仗了,士兵們從新兵營畢業后便無用武之地,一聽這次的計劃,竟個個爭著報名。翻跟頭、秀肌肉,搞得跟健美比賽一樣,沒被選中的還唉聲嘆氣呢。
而這次登陸行動的第一步,便是破壞崗樓里的海陸空自動監測系統。以隴艮和魅羽二人的修為,能上天入地,真要硬闖也不是不可行。但對席賓來說就困難了,關鍵席賓還有一箱子儀器要隨身帶著。
于是先由魅羽率兵上岸,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軍艦都開過來了,兵臨城下了,誰還會待在崗樓里不出來瞧一瞧的這時候的隴艮便乘機潛入崗樓,破壞監測系統。
而當海軍們在岸邊搜尋的時候,席賓帶著儀器藏入灌木叢中。眾人后來是三三兩兩回艇的,沒人會數著多一個、少一個人,儀器是否被誰搬了回去。反正監測警報系統失效了,魅羽和隴艮再溜回來自是輕而易舉。
境初在來島之前,遠程租了座獨門獨戶的小樓。因為住酒店要查每個客人的身份,而這種獨立出租屋管不了那么細。魅羽三人吃飽后攔了輛計程車,依照地址開過去。
途中經過一條較為偏僻的商業街,雖然從未來過這里,魅羽去過的高階天界也不少了,自己也曾在風月場所里干過,一看那些店面門頭上隱晦的字牌、緋靡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