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手拿禪杖的中年武僧苦笑道,“我真是服了!每年天鐘響時,你們當中最壞的那個就要歸西,還以為數目會越來越少?這馬上又補齊了一個,真是神速啊。”
執棍的同伴之一聽到這里嗤笑一聲,歪頭沖中年僧小聲道:“鼠類的繁殖能力,師兄又不是不知道?”
不知為何,與鼠類毫無關聯的陌巖聽到這話,心里像被刺了一下。補齊一個?哦,估計昨晚討封成功的那只鼠已變為人樣,加入到僧人們的隊伍中。掃了眼地上跪的那些穿同款棕色僧袍的僧人們,也看不出誰是新來那個。
“皓坎呢?怎么躲著不出來?”中年僧又問。
“回長老們,方丈他老人家還在閉關。”
哦,原來方丈的名字叫皓坎。陌巖知古時老鼠也稱為“坎精”,不知那個“皓”字又作何解釋。
“那就替我轉告他,經我彌勒院方丈與六大執事商議,行瘟會將提前于下月十五日舉辦。”
“什么?”下方跪著的僧人們慌了,“說好了還有五個月的,日子十年前就定下了。我們方丈目前還不能——”
“少啰嗦!”禪杖在地上一頓,發出清脆的叮聲,繞山谷久久不絕。“若非我們明誠祖師開恩,現在哪會有你們這幫鼠輩在這里聒噪?下月十五日,記清楚了?缺席的算自動退考。”
那三人轉身要離開,見陌巖擋在前方,沖他輕喝:“讓開!”
“這世間的道路,”陌巖話中有話地說,“不是只給某個人行的。堵著路,非不讓別人走,很討厭是吧?”
十七歲的陌巖還未開始修習內功,更不用說法術了,然而拳王的氣場擺在那里。三個武僧遲疑地互望一眼,大概平日頂著彌勒院的名頭橫行慣了,還未遇上過正面挑釁的。
“你哪兒來的?別不識好歹。”執棍一人說道,同時抬起手中的木棍,倒不是要打陌巖,看樣子是想將他撥拉開。
陌巖伸手抓住他的棍子,先是向外一擰。由于對方手勁兒不如他,握著棍子的手便有些松了。陌巖再順勢超前一送,一棍杵在那人腹部,那人登時痛得彎下腰。
另一執棍同伴見狀大怒,掄起棍子朝陌巖頭頂砸來。陌巖見棍勢兇猛,不敢用手接,抬腿一個上旋踢,正中棍子中央,能聽到咔嚓的木頭碎裂聲,雖然還未斷成兩截。
陌巖腿剛落地,便覺一股勁風襲面,是中年僧的禪杖。此人顯然是有修為的,這支禪杖由真氣護著,如注入了高壓電一般,直覺告訴陌巖他決不能用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去觸碰。
“小羽,考考你,這時候我應該怎么做?禪杖是平直朝我心口擊來的。”
“不能碰禪杖……”小羽邊想邊說,“首先要躲開禪杖的襲擊,可以向側面閃,也可以趴下。然而只躲是不行的,最好這個躲避的動作也能為反擊做準備。”
不錯,陌巖心道,就算想不出合適的反擊之策,能有這種思路也是值得肯定的。
“嗯,”小羽伸手比劃了兩下,“敵人刺出禪杖時必有一條腿前邁,我看最好的辦法是轉身彎腰,一手扶地,同時甩腿后踢敵人下盤。”
陌巖驚得一時合不攏嘴。小羽描述的乃是搏擊界有名的“卡波耶拉踢”,被公認最有威力的幾種腿法之一。然而小羽將這種踢法用在這里并非只出于力量的考慮,還能同時兼顧躲避敵人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