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引將思緒收回,丟在地上的甲衣讓他有種籠子里的猛獸等待被放歸原野的焦躁。還好修羅軍服現已淘汰兩腿外側的裙甲,此刻他的戰袍外只剩一件長度及大腿根部的胸甲了。往常她都是踮著腳抬著胳膊解開他肩處吊住胸甲的兩條帶子,今天大概為節省時間,整個人像熱氣球一樣浮起來,頭頂升到比他頭頂還高幾寸的位置。這個高度正合適,他在心里盤算著……
盔甲內的深紅色絲質戰袍分衣褲兩截。正當她手指蝴蝶翻飛地依次解著他衣胸前的一排小扣時,一股不祥的預感將他籠罩,仿佛敵人下一刻便會打到船頭。
錚引的天眼來自曜武智菩薩,等閑修道者的探視法都不如他運用自如,敵人是否有異動只需將靈識投放出去掃一圈便知,比雷達好用。然而此刻的他將神通關閉在眼前的小艙室里,不想看也不想知道。一把將她的兩只手都攥進右手掌心,將這只懸浮的氣球貼墻按住。
魅羽上將雖也在戰袍外披了軟甲,式樣要簡單得多,類似于無袖短馬甲背心,不脫也不會礙事。錚引右手禁錮著她的雙手,左手撫摸著她的后背。他一直認為決定女人精氣神的不是前胸而是后背。她的肩雖不似他那般壯闊,可也練得寬平有力,不僅不含背且微向后仰,使得后心處有少許內凹。t型臺上身材出眾的美女們都是這種寬挺但不粗壯的肩背。
“等等,”她小聲叫住他。由于他的腦袋正杵在她脖頸前方,她被迫仰著頭,費力地從他手心抽出一只手,指向他肚臍。“還沒驗章呢。”
“別鬧了,驗什么章?”一向溫順耐心的他沒好氣地說。
“你自己看吶,”她快速地說。
難不成還真有什么印章?他將信將疑地低下頭,在自己肚臍一側找到兩個用藍紫色防洗筆寫著的小字——“統帥”。是她的筆跡,可這是啥時候寫的啊?真讓人哭笑不得。要是改天泡公共浴池,被將士們發現統帥身上寫著“統帥”二字,那才叫尷尬。
嘴巴重又貪婪地貼回她的脖子上,鼻子在細細分辨周遭的氣味——哪樣是屬于她的,哪樣是屬于他的。盡量不讓牙齒隨嘴唇觸碰她的血管,生怕自己沒來由地變成吸血鬼。心道怪不得某些文化里的人們對吸血鬼有種畸形的迷戀,確實跟他兒時聽過的鬼故事中出沒于墳墓間的那些魑魅魍魎不同。吸血鬼們的形態和習性似乎帶著種邪美的性感。
“我、我也有字,”耳中又聽她獻寶一樣地說。
他知道她是在拖延時間,好吧,反正他這一世的耐心早已預支給了她。再次低頭查看,也不無好奇她會在自己身上寫什么。統帥的老婆?統帥的老板?
嗯,順產過兩個孩子的皮膚還是涼滑緊致,馬甲線清晰可見。那行小字由于是她自己寫的,字是倒著的,費了半天眼神才讀懂——“看我的人是小狗”。
真皮!他無奈地笑了,十二歲的謙寶都不稀罕玩的小把戲,愛情讓人永遠長不大嗎?豈料這么一走神氣球便脫離了他的掌控,滋溜一下升到他頭頂后,面朝下橫在那里,背貼著天花板下的管子。
“唉呀別鬧了!”他抱怨道,嘆了口氣,右腳踩著身邊的儀表盤,腰一挺,將自己送到她下方,胳膊環繞她的腰想把她抱下來。她紋絲不動。唉,這么背朝下地在天花板處抱著自己的老婆是挺好玩的,古往今來有過這種經歷的男人不多吧?然而接下來該怎么進行呢?要是一不小心摔下來砸到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