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樹這回當沒聽見,正色沖陸錦說道:“我這人說話直,陸長老莫怪。若是陌巖長老或者鶴瑯還在貴寺,合并一事不提也罷。只是自打陸長老上任以來,龍螈寺的光彩便大不如前啊!我也是替你們千年古寺憂心,莫要毀了祖宗基業,誤人子弟。”
陸錦明知常樹刻意污蔑,被他當眾這么一番羞辱,卻也少不得面紅耳赤,幾乎就要奪門而出。
常樹坐回座位,卻還沒完,“陸長老的佛學修為我是信得過的。然而身為一寺堪布,首當其沖是佛學的傳承。不才手下有名俗家弟子,想向陸長老的高徒請教佛學,不知陸長老肯否賜教?”
不用問,常樹口中的這名俗家弟子,便是他身后當了老師的養子無疑。陸錦見那人天生一副咄咄逼人的精英模樣,又是常樹從小培養大的,佛學功底不可能差。自己這次帶來的幾個徒弟雖然也都是勤奮正直的好孩子,口才上怕是敵不過那些能言善辯的外來人。
“不公平啊!”與女孩同來的男孩這還是首次公開發話,“俗家弟子就該與俗家弟子較量才合適。巧了,不才我正是龍螈寺俗家弟子,要不然怎么會大老遠跑這兒來呢?常老師,咱倆今日就當著諸位長老的面探討一下佛學,好嗎?”
“姚誠!真以為我治不了你了?”
“師父,這……”陸錦身后的大徒弟湊到他耳邊,問。
陸錦打量著正邁步走向佛堂中央的男孩。蓬松的短發下是洋氣的眉眼,一身松柏葉色的新式服裝陸錦叫不上名堂,依稀聽人說過,男孩手上纏的物件叫“手表”。然而就是這么一個看似與佛門毫不沾邊的公子哥兒,卻讓陸錦沒來由地想起了師父。
那一世的陌巖六歲出家,八歲時沒去其他佛門新秀爭相加入的昊淵佛學院,而是執意要去民辦學堂,學那些俗世的知識。但這并不妨礙他在五年后通過佛學院會試,一個人辯八位考官也沒落了下風。
陸錦自打跟了師父后,但凡師父在公眾場合亮相,哪次不是氣壓全場、風華絕代?眼前這個俗世少年乍看養尊處優,一心系在小女友身上,于眾位佛門大德的注視下一步步走到佛堂中央,卻為何讓陸錦懸著的一顆心踏實下來,胸中重拾舊日那份高山仰止的崇敬感?
“姚誠,”他假裝熟稔地沖少年說,“那你就跟常老師和各位師伯們好好討教吧。”
坐下后,待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場中兩個青年男子的身上,陸錦臉一歪,兩股熱淚奪眶而出。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