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命人給小羽和姚誠收拾出一間大客房,又送來一男一女兩套睡衣。小羽的粉色長袖睡裙溫暖舒適,裙擺華貴大氣,讓女孫猴秒變公主。男士睡袍是棕色天鵝絨質地,胸前開襟無扣,一條帶子系住腰。姚誠換上后,小羽喜笑顏開地跑過來,拿臉蛋在他胳膊上蹭來蹭去。“像大狗,像大狗!”像他送她的那只公仔。
二人隨后爬上柔軟的四柱床,放下厚厚的帳子,裝模作樣地并排躺下。也想盡快睡著倒時差,可距離上次起床還不到八個小時,實在是不困啊!一會兒這個起來上廁所,一會兒那個去喝口水,折騰半天后倆人放棄了,干脆穿著睡衣出了客房,去走廊盡頭的露天陽臺上看光景。
二人踩著毛絨拖鞋在鋪著羊毛地毯的走廊里沒走多遠,就見阿堯胸前捧著兩條疊得整整齊齊的浴巾朝這邊走來。“夫人叫我送多兩條毛巾過來。”
“謝謝,”姚誠說。
兩個年輕人站到朝北的露臺上遠眺。雖是冬季,下方寬闊的王府后花園里也有不少修剪整齊的綠色植物。落葉被掃得干干凈凈,無風也無人,園子在日光照耀下固化為掛歷上的風景畫。小羽站在姚誠身邊,忽然有種時光快進的錯覺,仿佛他倆已經老了,上班的也退休了,于某個午后在自家宅院里曬太陽,背景中有無聲的歲月交響樂流淌。
“呵呵,”小羽忽然笑了,問身邊的男孩,“等允佳結婚的時候,是你走在她身邊把她交給詠徽對吧?到時大家看到你這么個處男小爸會怎么想?”
“怎么任何話到你嘴里都巨難聽呢?”姚誠扭過頭來盯著她看,就像她的臉色多長了個鼻子。半晌后忽然伸出雙臂,將她緊緊地箍在懷中。
“大家只知道丫頭說話難聽、皮打皮鬧,其實對身邊人最好的就是丫頭。從來都是把別人的困難掛在心上,認識你的無論家人也好、陌生人也罷,便如同碰上了幸運星。”
是嗎?小羽半邊臉貼在他胸口,搞得另半邊看起來不對稱。回想自己從小做過的英雄事跡,也就是救過一個被人販子拐走的小大寶,幫妞妞對付欺負她母女的惡親戚,還有嗎?戰場上那些不算。至于把她夸成這樣嗎?不對,這小子有陰謀。
她一把推開他,指著他的鼻子說:“我先警告你啊,待會兒上床可別想著脫我衣服。”
她說這話時走廊里正好有兩個女仆經過,均掩嘴而笑,把姚誠臊成了大紅臉。“誰、誰想脫你衣服了?從來都沒這么想過。”
小羽仔細品了品這句話,板起臉說:“你這樣講就不好了,很傷人知不知道?”
“好吧,”姚誠長吸一口氣,左右手各舉起一只拳頭,再朝上伸出食指。“我一直以來都非常想脫你衣服,但出于對你極大的尊重與愛護,只得用堅強的意志力戰勝了自己的欲望。這樣說行不行?”
小羽滿意地點了下頭,卻在心里暗忖——這句話搞不好說的就是事實呢,真當她小羽是傻瓜了嗎?
二人回屋上床,小羽這次倒是頭沾到枕頭就睡著了,睡得很沉。當中有兩次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見姚誠正從帳子外鉆進來。這是去廁所了還是真的施展什么“神功”去探測過去了?一肚子心眼兒的壞小子。
二人于晚上六七點鐘起床,穿衣洗漱下樓后見王妃已在飯廳擺好一桌子菜,她自己心神不寧地坐在桌邊。姚誠見到她也沒賣關子,直截了當地說:“夫人,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不過還需要幾天時間。我想這次帶上詠徽,一起去另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