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權征調我們”
艦長泰伯斯沒有等對方說完,干脆利落地對于眼前這個狂徒予以拒絕。
“不我有權利帝國賦予我可以就近征調一切附近的武裝力量”
“它不包括阿斯塔特”
“好吧確實不包括阿斯塔特但我所屬的審判庭與你們有著完整的協議”
“那么按流程我們必須經過大導師議會的授權”
“但時間來不及了忘了那該死的流程你們必須幫助我”
“我拒絕這種荒謬的要求”
“不你沒權利拒絕打開你的甲板我這就來”
通訊信號隨著這段短暫但激烈地爭吵結束以后突兀地被單方面掛斷了。
整個艦橋上的諸人面面相覷,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們有這個協議”加爾文向于勒問道。
“從未有過,但”于勒有些憤怒,但更多的則是無奈。
“但我們確實一直在縱容這種情況的發生。”泰伯斯接上了于勒沒有說完的話。
他看著全息屏上從遠處迅速向著亡魂救贖者駛來的小型登陸艇,語氣復雜地說道
“我命令,打開前甲板。以帝皇的名義,至少給這個狂徒一個解釋的機會。”
“收到。”隨著前甲板上的閘門被緩緩地放下,加爾文在聽到前方船員的回復的同時,已經能看見那艘裝飾著審判庭標志的登陸艇的到來。
“這就是你所說的那些”加爾文意有所指。
“多看,多聽。別急于下結論。”于勒沒有正面回答加爾文的問題。
而泰伯斯則沒有太多顧慮,或者說他不知道于勒之前與加爾文之間的談話背景。
這位額頭上3枚金釘的老兵對加爾文講述著他對于眼下的情況的理解
“不管從何種角度來說,現在的審判庭的工作方式都和帝皇與馬卡多的最初預期是不同的。或者說,正是我們自己的縱容,才讓這些本來該老老實實守著文案進行行政與外交工作的凡人將圣錘修會的主導權一步一步地拿走。”
“為什么”加爾文更加的不能理解了。無論是灰騎士們的地位還是他們擁有的武力,都沒有對這些凡人退讓的理由。
但他知道他最好問得快一點,畢竟以那位審判庭的使者的腳程,從甲板到這里可不會用太久的時間。
“因為你。”泰伯斯看向加爾文。
“或者說,因為我們沒有你。”泰伯斯嘆了一口氣,補充道
“因為你的遲遲不出現,我們的人員始終處在一個非常尷尬的規模上。而這與審判庭最初在帝皇見證下的人數比例絕不相符。在審判庭最高議會的十二個席位里,最初的我們是有著整整八個席位的。”
“但日子總是要過下去,帝國的統治和人類的存續也必須有人維護。”于勒接上了泰伯斯的話。
“由于我們自身的無能,辜負了帝皇與宰相馬卡多的期望。在整整一萬年的亞空間時間里,我們最終也只拿出了1000名現役的灰騎士返回帝國。”泰伯斯說道。
“1000名灰騎士,夠干什么什么都不夠它甚至連基本的作戰功能都只是勉強維持至于物資、情報、甄別、審判、外交,我們就只能交給最初前來與我們會合的那四位凡人審判官了。而人,尤其是脆弱而短生的凡人,是會變的。”
于勒對這段解釋做出了最后的總結。
聽到這里的加爾文已經明白了大半的問題,這不是一個有關權利爭奪的故事。如果真的是,那么面對這些孱弱的凡人,問題反而好解決很多。
這是一個權利被侵蝕的過程,也是一個權利被無奈地放棄的過程。
灰騎士們注定守不住自己的席位,因為他們連自己的基本職能都在勉強維持,更何況其他的管理職能
根本不需要爭奪,為了保證與惡魔的戰斗,為了保護整個帝國公民的生命與利益,灰騎士們自然會在一次一次的會議缺席之下放棄這些注定難以顧及的權利。
而一次一次的退后帶來的權利真空,必然是以凡人們的一次一次的接管而告終的。
最初的那四位審判官也是在帝皇與馬卡多的見證下宣誓加入了圣錘修會,他們的純潔與無私自然不容懷疑,但剩下的呢
也許最初的那一代審判官還能在創始人存世的時候維持著自我的純潔,但人終有一死,阿斯塔特尚且難逃戰死沙場的命運,更何況那些縱使是傾盡帝國的財富,也只能維持千年壽命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