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撤退。”
燈光黯淡的議事大廳里,披著不屈型戰術無畏的阿瓦隆打破了沉默。
前方戰事的反饋超過了他們最糟糕的預計,敵人在戰艦各處開辟的戰場和統一的盔甲涂裝,讓他們知道自己可能正在與灰騎士的戰團主力戰斗。
有鑒于這些不利的消息與阿瓦隆防御大師的權威,他提出的建議沒有遭到任何質疑,迅速得到了通過。
“那么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如何撤退。”
負責艦隊指揮的古爾賓指出了他們面對的問題,在艦艏與主干兩個位置的飛行甲板相繼失守以后,能留給他們撤退的通道不是沒有,但都不是能成建制撤離的成熟方案。
“等離子反應堆左側的b6通道盡頭,有我們隱藏的飛行甲板,只要將預先埋好的炸藥起爆,表面裝甲脫離后就可以直接撤出。”
一直保持沉默的冠軍劍士瑞恩突然開口,令他身側的古爾賓略微驚訝,兩人在同一個戰幫相處超過一個世紀,他還是第一次明確知曉這位兄弟身上隱藏的職能。
“那就只剩下一個問題了。”
明面上負責這支戰幫指揮的守密者斯坦因環視一周,為整個戰幫接下來的戰斗確認方向。
“我們需要將守衛戰艦中段的兄弟們撤離,然后集中兵力打穿引擎室方向的敵人。”
“同意”
“同意”
討論至此結束,議事大廳內的阿爾法們按照各自的任務,先后離開了這座黑暗的大廳。
而當整座大廳只剩下斯坦因一人之時,位于他坐席后的大門卻被再次推開。
斯坦因端坐在大理石雕刻成的坐席上一動不動,對此也似乎早有預計。
“口令。”斯坦因低聲質問。
“龍血。”來人在動力甲上披著帶有光學迷彩功能的斗篷,其聲線令斯坦因感到熟悉卻難以辨認。
“事項編號”礙于軍團的紀律,斯坦因沒有試圖追究來人的身份。
他按照對方提出的口令在記憶中搜索對應的程序,然后仿佛受到了什么啟示,在嚴肅的將身體坐直的同時,手中的動力劍已錚錚作響。
“灰鱗。”來人口中吐出的單詞停止了他戒備的姿態,特殊的發音令這位戰幫的主事者進入了某種特殊的生理狀態。
“密匙”僵硬的單詞從斯坦因的口中發出,而來人也沒有猶豫,徑直對他發出了一段特殊的口令
呼
斯坦因全身的肌肉放松,癱坐在石椅上足有數秒。大段的記憶在特殊的催眠指令下從他的大腦中被激活,一個令他感到顫栗的秘密被這段記憶叫醒。
“我不知道這里還有這個”他喃喃的開口。
“如無必要,無知乃是一種美德。”來人回應。
“好吧,您的命令”斯坦因從座椅上起身,將一只自己之前也從不知曉的密匙從盔甲的暗格中取出。
“不是我的命令,是他的意志。”
來人伸手從斯坦因手中接過了金屬徽章形狀的密匙,回身將其按進了議事大廳墻壁上九頭蛇壁畫中的某個龍頭頸下。
整座石質的墻壁在伺服驅動的液壓裝置下緩慢的開裂,一地狼藉的地板盡頭則是已經通開的金屬閘門。
強烈的光照令久在暗室中的斯坦因感到略微的不適,他瞳孔劇烈的收縮的同時,也在這間密室的盡頭看到了他身上的最終使命一座被靜滯力場所籠罩的巨大維生艙。
“我能知曉他的意圖么”感受到胸腔中預留的毒劑正在起效,斯坦因在死前發問。
這并非他的僭越,而是數百年在恐懼之眼的生活,已經讓這名阿爾法幾乎忘記自己的來路。
若非是親眼所見,他絕不能相信自己所處的真實立場。
數百年與帝國對抗的記憶從腦海中飛速劃過,真真假假的種種戰斗經歷,令他迫切的希望在死前能有一個最終的歸宿。
“可以,我會在你死之后,在物理層面毀滅你的大腦。”來人稍作猶豫,還是決定為斯坦因解出這最后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