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炮長將指令旗揮下,然后躲到了掩體后將外套脫下,狹小的隱蔽工事內溫度在幾分鐘內快速升高,本來御寒的外套此時就成了高溫的蒸籠。
但防彈背心不能脫,因為撼地炮炮口的沖擊波在狹小的掩體內激蕩的時候,任何微小的碎片都會變成致命的威脅。
當年就有新兵就不信這個邪,但很快事實就教育了他。
一顆200顆的螺母,用它自己嵌進這個倒霉蛋的頭蓋骨的事實來告訴前者,他能活下來完全是仰賴帝皇的慈悲。
嗯,如果這個倒霉蛋不是炮長本人就更好了。
炮座上的炮手和解算手則沒有這個待遇,他們只能將外套扔在身旁,用水壺拼命往嘴里灌著帶鹽的淡水。
十六道比之前稍低的炮線,在撼地炮的轟鳴中向天空延伸,而隨著觀察手對炮體復位的檢視完成以后,重炮的伺服己在機械神甫的祈禱聲中,開始按照既定的參數再次微微的調低炮口
轟轟轟轟
48枚為無甲單位準備的特種殺傷彈,在三種經過精密計算的拋物線下飛行了數十公里,最終同時到達并覆蓋了橫向五公里的戰場。
近百公斤的裝藥與預制破片在物理法則的支持下,將叛軍密集的陣列中攔腰斬斷,高溫沖擊破與金屬射流成片碾壓、撕碎著所有被波及的肉體與機械,激蕩的蘑菇云下是整個大地都在顫抖的戰場。看書溂
這無疑是一場成功的炮火支援,尤其是在敵人的反炮兵打擊因為拋物線的緣故,對山脈背后隱藏的陣地無能為力的時候。
但敵人最不缺少的恰恰是兵力,而這種級別的進攻,也不過是兩個以阿斯塔特戰團為核心龐然大物之間,在真正決戰開始前,對彼此虛實的一次微小的刺探。
反擊隨后即至,哨卡信號被軌道上的的戰艦捕捉,赤色的流星旋即自天空降下。
隕石般的空投艙砸穿哨所和防衛軍團指的頭頂,踏著火焰出現的懷言者們,用短短的十幾分鐘將兩座大小不一的工事,染成與他們盔甲相同的血色。
而太空野狼只能被動的反擊。
制宇權即制空權,制空權則意味著大氣層內的機動權。
失去了它令忠誠的阿斯塔特們沒有了大范圍轉移的能力,強行乘坐戰機的后果往往是更加慘痛的損失,
是以野狼的獵群只能放棄便捷的行軍方式,在經過半小時的強行軍后,收獲到一個被鮮血沾滿的廢棄陣地。
而這也僅僅是奧托星系無數戰場中的一角,在兩個艦隊之間尚未分出勝負之前,類似的場面將無數次的重復上演。
戰爭開始一周以后,帝國與混沌同時發生在太空與地面的激烈戰斗,已經徹底摧毀了這個星系所有行星的衛星系統。
在太空海戰沒能分出勝負的條件下,大氣層內的制空權也暫未落在任何一方的手中,而敵我雙方都沒有時間等待,于是戰爭發展到現在,雙方對戰場觀察的方式均已退化到肉眼觀瞄的時代。看書喇
前方的戰爭仍在繼續,毀天滅地的炮火聲傳到后方也不過是天邊的悶雷。
隧道漆黑的穹頂下,工人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別樣的喧囂,他們不清楚、也無從知曉,在距離他們數十公里外的地方,曾經有一批活生生的同胞,就在戰場中悄然隕落。
巨大的地下轉運車站中秩序依舊,人群并未因炮擊產生任何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