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牢房以難以阻止的、暴躁魯莽的態勢徑直沖向了地面。
被肖恩打破的那面墻外,石土橫飛,這甚至讓他冒出了些離譜的既視感來。
就像是有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硬生生地抓住了黑鴿子監獄,然后將其強硬地“拔”了出來。
樹人一族顯然是沒這本事的,不然上一次沒必要拖著是因為黑鴿子的防備力量被徹底瓦解了嗎?
另一邊踉踉蹌蹌的白憂還在用復雜的眼神盯著肖恩:“你竟然沒有食言”
肖恩翻了個白眼:“怎么說話呢?去帝都打聽打聽去,我肖恩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這回,連扣子里的肖慈都羞愧地低下了臉。
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肖恩努了努嘴,亮面扣子里伸出來一只手,將藍可兒和白憂都拉了進去。
“呆著。”
肖恩并未進入鏡像空間之中,而是轉向了其他方位。
出了四層的門,果然,典獄長和其他獄警已經不在了。
但奇怪的是,地上卻意外落下了一張地圖。
肖恩撿起來看了看,地圖上標繪著一條通往黑鴿子監獄頂部的快速通道,這似乎是專門為了典獄長準備的,卻不知為何丟在了這里。
意外丟下的?
肖恩笑了笑,將地圖收了起來。
大殿下這心可夠臟的,先讓藍可兒和白憂陷入危險之中,再不小心留下一張標繪有秘密通道的地圖不出意外的話,按照通道去往黑鴿子的頂端,應該會有飛行器之類的交通工具存在,甚至直接有人過來接應。
不過,在肖恩看來,這些活兒還是太糙了。
論起收買人心和禍水東引,白戰要學的東西還是挺多的。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黑鴿子的突然失控并不是白戰主導的。
那就更有意思了
此時的帝都之中,兩兄弟正坐在一起飲酒。
突然,沉悶的震動聲從遠處隱隱傳來。
飲酒的二人并沒有扭頭去看,而是繼續往酒杯里添著酒液。
“大哥,能說動父皇,還得是你。”白思放下酒杯,微笑著輕輕鼓了鼓掌。
白戰卻只是平靜地笑了笑:“四弟,并非我能說動父皇,只不過,身為大皇子,我理應為父皇排憂解難。”
白思不置可否地搖搖頭:“大哥,有些場面話在議長、官員們面前說說可以,在當弟弟的面前也這么正經,豈不是很沒有意思?”
白戰抿了口酒:“這兄弟情我可不敢應下來,四弟擔心事情暴露,連自己的母妃都不放過,論心狠手辣,大哥遠遠不如你。”
沒想到,白思卻只是點點頭,隨即輕笑一聲:“大哥的確不如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我要提前讓黑鴿子起飛,那又何必派出飛行器接應呢?”
白戰眸子閃過一絲厲色:“你膽敢跟蹤我?”
白思笑了笑:“彼此彼此母后今天秘密離開帝都,前去接回三哥,你不通知別人,卻通知我答應了我卻又要派出懸掛式的飛行器。大哥,你也太貪心了一點。”
白戰卻冷笑一聲:“我答應了你什么?我又通知了你什么?黑鴿子起飛本就在計劃之中,誰出了帝都誰進了黑鴿子,我怎么會知道?我只是讓起飛計劃照常進行罷了。至于飛行器,典獄長在那里掌控全局,我自然要接他回來。”
“大哥還是挺看重這臉面的”白思撇了撇嘴角,“既要手握我的把柄,還要收獲藍家的友誼嘖,今天的確被伱算計了,不過,希望大哥能把事情都處理好,有些東西最好擦擦干凈。”
說完,白思起身徑直離開了這里。
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白戰這才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看似在細細品味著酒液,但在喝完之后便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