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都氣笑了,他一把抓住溫拿棵的腦袋:
“孝順孩子,花這么多力氣和我演個父慈子孝,就為了把我喂給世界之樹?”
溫拿棵掙扎一番無法逃脫,只得嘴里嚷嚷著:“不過借您的肉體一用,您也不缺這點東西——但現在是母親復蘇的關鍵節點,她早一點獲取自我意識,就可以早一點面對即將到來的厄難。再說了,等母親復蘇,幫您重塑身軀再簡單不過,現如今那些避難所的克隆裝置看似高科技,但都是依靠了母親的威能……”
說到一半,溫拿棵突然閉上了嘴巴,他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多了一些東西。
肖恩眼睛微微一瞇:“避難所的科技依靠了你母親的威能?”
溫拿棵試圖嘴硬:“我說了嗎?我什么都沒說……”
肖恩沒有理會他,只是輕笑一聲。
他原本以為,世界之樹是末日之后才逐漸誕生出來的,但聽溫拿棵無意透露的這些信息,世界之樹早就存在了?
在肖恩的認知中,末日之前的那個世界算得上是高科技和異能真正齊頭并進的世界,眾多尖端科技的涌現、異能也開始展露頭角,只是因為末日的到來,這一切都化為泡影。
可如果世界之樹早早就存在了的話,豈不是意味著,很多和世界之樹相關的東西也末日之前也存在了?
比如剝皮使者這類邪神?
打量溫拿棵一眼,他將后者丟到地上:“為什么我的軀體植入其他意識之后可以幫助你的母親復蘇?而且你準備植入誰的意識?”
溫拿棵揉著屁股,像是個委屈的小南娘。
“您還是不夠了解自身……但有些東西我不會說,世界也不會允許我說出來的。”
肖恩瞇起眼睛,隨后站起身來走向外面。
溫拿棵連忙拍了拍屁股跟上來:“父親,不過肉身而已,您就幫幫忙唄?就算咱們沒見過,您和母親的感情也擺在那兒——”
肖恩沒好氣道:“擺在哪兒啊?說出去告訴別人,我睡了一顆可能活了幾千上萬年的樹?”
“您也不是做不出來這種事啊。”
“閉上你的嘴巴,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加快自己的復蘇進度,最好和剝皮使者那一塊脫離開來。”
肖恩停在了門口,他轉過頭來,臉上的笑容看得溫拿棵心中一涼。
“讓外面演戲的那只鳥和那根樹干停下來。”
溫拿棵有些逃避他的目光,沒什么底氣地回答道:“雖然的確有演戲的成分,但本質上我和他們還是沖突的,所以這種情況很常見……”
肖恩只是冷笑一聲,一邊往外走去一邊說道:“你最好祈禱自己可以快速脫離,當然,即便你們一直糾纏,我也沒意見,對于我而言,消滅一個兩個或是三個四個,并沒有本質上的差別。”
他一腳邁過了門檻,臉上平靜的笑容讓溫拿棵直覺意識都有些僵硬。
“你說,以太層的意識可以吞噬嗎?”肖恩扭過頭來笑了笑。
他可不會對一個上趕著說是自己孩子的奇怪意識起惻隱之心,父愛這種東西于肖恩而言更是不存在。
但他很清楚,現在這里是以太層,他還沒有辦法做到完全消滅對方——就像溫拿棵一樣,假如他有辦法對自己動手,恐怕早就動手了。
以太層發生的,畢竟只是能量和精神層面上的事情,一切還是得歸于現實。
外面的樹冠廣場上,鴿子和枝條依舊在追逐戰斗,但隨著溫拿棵的左手揮動,二者相斗的力度一下子減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