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森林的一處茅屋中,刑圣光從床上猛然驚醒。
冷汗打濕了他的背脊,急促的呼吸聲中刑圣光摸了摸下身斷肢,希望他們的折斷僅是自己的一場噩夢。
可惜……噩夢是噩夢,現實也是現實。
“你干嘛一驚一乍的,差點沒把我嚇死。”
迷糊的黑暗中,刑圣光的屁股突然挨了一腳。
刑圣光摸索了一下,毫無意外的,那個叫元青的女人又不知不覺地爬到了自己的床上。
刑圣光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還沒問你呢,你躺我床上干嘛。”
“這這這,這是我的家,我愛躺哪躺哪,你管的著嗎?”元青整個人壓在了刑圣光身上,嬌蠻道。
靠得近了,刑圣光聞到一股獨屬于元青的馥郁香氣,縱然他現在是女兒身,下腹也不禁有些燥熱。
刑圣光不自然地挪動了一下身體,想要離那個女人遠些:“我是管不著,但你躺我旁邊的時候能不能好好穿衣服,不要光著個膀子,還有,不要把青瓜也往床上帶好嗎?你頂到我了。”
“我怕半夜醒來的時候肚子餓,放點食物在床上怎么了。”
“食物?如果你現在能把它吃掉我就信了你的邪。”
“我,我偏不吃,留明天早上吃,你咬我?”
“你愛怎么吃,什么時候吃,我不管,但你拿它做菜的時候,請務必、拜托提前跟我說一聲,蟹蟹。”
“你什么態度,吃我做的東西讓你很委屈嗎?每次都浪費食物我還沒說你呢。”
“我靠……每次跟這個女人爭辯,都tm跟做惡夢一樣。”刑圣光面對這樣的女流氓,只能無語地看著天花板。
草屋外,明月當空,繁星如數,山敲此起彼伏,連接著綿綿無盡的森林。
微涼的晚風輕輕拂動著參差的樹木,莎莎的聲中似乎夾帶著幾聲似近或遠的狼嚎。
夜晚,總歸是狩獵者覓食的最佳時間。
或許,在他們成為捕食者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這個半暗不明的世界,才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空間。
白駒過隙,自遭到林音的追殺,刑圣光已經來到這里一年有余。
這一年中,他的修為越發精深,仇恨卻似乎已經離他越來越遠。
這個叫元青的女人,粗鄙,但在她身上卻讓他感到一股無法被取締的溫暖。
這個深藏于深山中的草廬,簡陋,卻讓他漂泊難定的心感到了一絲安寧。
不行,身負父母血海深仇的他,怎么可以在這樣的地方沉淪!
“上官金虹!林音!殺!殺!殺!”
輾轉反側間,刑圣光再無一絲睡意。
把靠在身上的那個粗鄙女人推到一邊后,飄身出了草廬。
越是從信仰中汲取黑暗的能量修煉,刑圣光便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周圍這種黑暗的環境。
深深地吸入一口夜間的空氣,紛雜的思緒似乎得到一絲平復。
突然,刑圣光感知到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正森寒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