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胄滿臉都是求解答的神情,鄭吉回道“本殿自有用意,你且盯著就是了。”
想了想,她補充了一句“安樂侯府并非表面那么簡單,他們的護院不遜于宮中護衛,你切勿大意。”
她在那里生活過兩年,也不敢說對那里熟悉。
這固然有她當時萬事不上心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安樂侯府本身就似蒙上一層紗般,讓人看不透徹。
而在是人看來并不起眼的安樂侯宋啟延,更是如此。
她可深刻記得,除了她刻意留著的宋瓚之外,宋啟延是宋家人活得最久的那一個。
前世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到宋啟延將其誅殺。
當時她只想將安樂侯府連根拔起,反正在她眼中這些人都該死,所以并未深思。
現在,她卻不這么認為了。
顯然,前世是有人在暗中護著宋啟延的,這個人是誰呢
還有宋家,行事也頗多詭異之處。
以宋瓚的才學和美名,若是入場科舉的話,探花及第是少不了的,偏偏,宋瓚一次都沒有下場過。
他已經及冠了,也不存在什么年紀小,故意壓住以一鳴驚人的說法。
他們反而選擇了尚主這條路,以期一步青云。
這個做法,其實并不符合宋家在仕途上的追求。
畢竟,五品上而已,對一般人來說已是高官,但安樂侯府乃勛貴之家,這很不一樣。
還有那天跟在宋瓚身邊的隨從溫預,前世是跟在安樂侯宋啟延身邊的。
她也看出來了,溫預能影響宋瓚的行事。
應該說,宋瓚前來長定公主府求見、在分甘樓討好,都是出于宋啟延的授意。
比起宋啟延來,她對宋瓚就熟悉太多了,因為他們彼此交手了太多次了。
如此情況下,她不盯著宋啟延,難道去盯著宋瓚嗎
“是,殿下,屬下明白。”秦胄應聲道,收起了那一絲輕慢之心。
他深知給多少錢就能辦多少事的道理,殿下額外給了他那么多銀子,那就說明這件事并不容易。
他一定會卯足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去盯著安樂侯,務必讓殿下覺得這銀子賞賜得劃算。
“去吧,小心點。”鄭吉擺了擺手,對秦胄道。
秦胄應令,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又被鄭吉喚住了。
他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聽到她吩咐,便請示道“殿下,但憑吩咐”
鄭吉原想問秦胄是否知道太傅幼子,想想還是作罷。
一是怕秦胄驚擾到鳳句,二嘛,也不想暴露自己。
以秦胄的本事,是絕不可能從桃花大人韋艷手下逃脫的。
若是被韋艷反追回來,就一定會牽連到她。
現在的她,還不能與鳳句相熟相知。
于是,她轉了個問法,道“秦首領,你知道白云滿嗎”
鳳句走進去的茶樓,有什么特別呢她真的很想知道。
她已計劃要去白云滿一趟,卻不妨她從其他人口中先作一番了解。
秦胄總比宋瓚知道得更多吧
“殿下,白云滿是一間茶樓,就在分甘樓旁邊。聽聞,那里有一道茶香熏筍很是好吃,但屬下沒有嘗過。”
他有病妻,還有一大家子要養,吃不起外面的茶樓呀
聽到他這么說,鄭吉鳳眸一亮,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白云滿有一道茶香熏筍呀
這樣一來,她就知道為何鳳句會舍分甘樓而選白云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