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杜鳳句要告辭的話語,鄭吉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鳳句,倘若本殿不讓你走呢”她鳳眼中有狡黠的笑意,近乎無賴地說。
這話,明顯是要留下杜鳳句的意思了。
此時連鰲殿中的宴會即將結束,夜色已經很晚,她卻要留下他,這實在不合時宜。
不過,長定公主今晚所說所做的,就沒有一句一件是合乎時宜的。
杜鳳句身邊有裴燕山和韋艷,若真的要走的話,便是長定公主府有兩千長定率也留不下他。
只是,他真的很好奇,她要留下他做什么呢
或許,一個醉酒的人是沒有什么邏輯可言的。
杜鳳句略略嘆息了一聲,只能當這些話是戲語,隨即笑了笑。
“多謝殿下今晚的款待,我先行離”
“開”字還沒有說出口,原本已經退下去的石定方便飛躍上來,高聲稟道“殿下,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隨行”
聽到此言,簪星閣這里瞬間安靜下來。
杜鳳句沒有想到,皇上會親臨長定宴,而且還是這么晚了。
帝王駕臨,他一時片刻就走不了了。
他同樣沒有料到,他面圣竟然是在這樣一種情形之下,先前的設想完全作廢了。
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過,既然得見天顏,那么見也就是見了,只是
他忍不住朝虛空處看了一眼,眼神飛快地閃過一抹擔心。
聽說皇上身邊的奉宸衛有一個朱異,同樣擅長隱匿,不知道韋艷能夠在其眼皮底下藏起來
殊不知,他暗暗看的這一眼,已被鄭吉收入了眼內。
雖然她醉了,神智不甚清晰,但是她敏銳的直覺還在。
當年鳳句所教導給她,是遠勝于韋艷和朱異的武學秘籍,她雖然不能察覺到他們在哪里,卻隱隱感知到他們是在這里的。
朱異在父皇身邊多年,韋艷又成名已久,這兩者若是真對峙起來,怕是不好。
石定方并不知道鄭吉在想什么,見狀,不禁再次請道“殿下,皇上和貴妃娘娘快至府中了。”
殿下怎么還不準備接駕他都快急死了
鄭吉定定看了杜鳳句一眼,隨即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后,淡淡說道“本殿去接父皇和母妃了,杜公子,你無須隨行,就留在簪星閣這里吧。”
“是。”杜鳳句低了低首,這樣應道。
長定公主轉身前所看他的那一眼,別有深意,令他不能不多想。
但她所下的這個吩咐,恰恰就是他所需要的。
兩害相權,他只能選擇留在簪星閣這里。
而鄭吉,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就飛快下了簪星閣,前去大門迎接永寧帝和姜貴妃了。
在急下簪星閣的時候,她暗自運功,將酒氣逼出了更多,神智漸漸清醒了不少。
在簪星閣,在鳳句面前,她可以迷糊可以醉酒,可以胡言亂語,可以胡作非為,但在父皇面前
她卻絕對不能這樣
更為重要的是,父皇和母妃,為何會深夜出宮
若是父皇真的想參加長定宴,奉宸衛早就提前過來警戒了,而不會如此突然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