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招攬竇士遠的時候,她就決定要對付周家了,事實上,如果太子沒有搶先下手的話,在應對完程邕之事,她就打算對周家動手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邏輯,在她這里是不成立的。
她和太子爭斗是一回事,她要對付周家又是另外一回事。
鄭循忽然就想到了,他這個皇妹,一直以來都沒有和皇兄弟姐妹們有什么往來,就沒有什么感情。
他以為透露了消息,給了對方便利,對方就要回他的好意。
其實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她不會因為他透露了什么就會對他及周家有什么感情,什么惻隱之心、網開一面什么的,她都沒有
長定自始至終都很清醒,也很堅定。
他好像第一次認識鄭吉那樣,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才道“你說得沒錯,的確是這么一回事。”
清醒好啊,堅定好啊,只有長定這樣,才讓太子吃癟,給太子添堵
至于周家
他都已經被幽禁了,無力回天,周家要是真遇到了什么,他也無可奈何了。
他伸手重新拿起酒壺,對鄭吉擺了擺手,道“我要喝酒了,你走吧。長定,你要記得,太子就是個偽善小人,吃人不吐骨頭那種,你要小心他”
說話的時候,他還刻意提高了嗓音,生怕門外的奉宸衛聽不見一樣。
到了這個時候,他完全不想掩飾自己對太子的怨恨厭惡,能把太子說得多壞就說得多壞。
反正他已經落到如此境地了,什么都不怕了,就算父皇和太子怪罪,對他也沒有什么影響了。
若是這些話,有一兩句入了父皇的心,那他就痛快了。
鄭吉心知鄭循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他再三提醒“小心太子”,她也收到了。
于是,她站了起來,回道“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鄞州路遠,三皇兄多保重。”
前一世直到她重生,鄭循還在鄞州,今生他能不能從鄞州回來,這個她也不知道。
鄭循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灌了一大口酒。
在鄭吉踏出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出聲了“長定。”
鄭吉回過頭,鳳眸看不出情緒,也不詢問,只靜靜等待著。
“你見到父皇,方便就代我說一聲,是兒臣不孝,對不起父皇,讓他消消氣吧。”
這么一句話鄭吉心想,三皇兄倒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了。
她點了點頭,回道“好的,三皇兄。”
有這一句話,三皇兄在鄞州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說起來,父皇過去對三皇兄一向很好,哪怕三皇兄紈绔游樂,父皇最多只是訓斥幾句。
三皇兄的所需所用,那是從來沒有緊缺過的,哪怕父皇知道三皇兄將這些用在了秦樓楚館。
只是,父皇這真的是在疼愛三皇兄嗎
鄭吉知道不是的,她雖然不曾為人父母,卻知道真正為兒女著想的父母是怎樣的,因為,她得到過來自母妃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愛。
母妃她突然無比想見到母妃了。
心動遂行,她撩起車簾吩咐李行恩道“轉道,進宮。”
不曾想,她還沒有去到福慶宮,就碰到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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