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吉抬眸看了一眼杜鳳句,將手中的長刀拋給石定方,隨后道:“杜先生,你且隨本殿來。”
說罷,她便朝簪星閣方向而去。
演武場這里太多人,并不是說話的地方。
杜鳳句抿著唇,一言不發地跟在她身后。
在簪星閣坐下來之后,鄭吉率先道:“鳳句,你知道了什么?”
她與曹寧商量好,要暫且瞞著鳳句——她知道不可能瞞著鳳句太久,卻沒有想到他這么快就知道了。
也罷,鳳句總要知道的。
雖然鄭吉看起來十分平靜,但是心跳得卻比往常都快。
她也清楚,以曹寧為暗棋的事情,鳳句肯定會反對的,而且會很生氣。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我應該知道什么嗎?我什么都不知道,還請殿下解惑。”杜鳳句硬邦邦地說道,故意別開眼不看她。
怕一看,自己就會心軟。
但是曹寧此事,殿下真是……
真是什么,他卻說不上來。
他心中明白,無論殿下打算做什么,都有充足的理由,他也說不過殿下,最后都會被殿下說服。
但是……
杜鳳句嘆了一口氣,語氣柔和下來:“殿下,我得知,曹寧去見了宋世子,然后宋世子秘密去見了東宮長史孟鶴松,孟鶴松隨即派了許多人手前往關內道查探曹寧……您打算做什么?”
這些舉動,沒有人會查探得那么清楚,但是,杜鳳句手中有恒樓,且安樂伯府和東宮又是恒樓查探的重中之重。
因此,這些消息立刻被送到了他跟前。
旁人或許不會將這些消息與長定公主府聯系起來,但杜鳳句一直在鄭吉身邊,知道太多事情了。
曹寧、宋瓚、東宮……
這一條線,必定是殿下在背后將他們串在一起的!.
只是,他不知道殿下要做什么,但是他有種隱隱的預感:這不會是什么好事,于是匆匆趕了過來。
見到鄭吉不言,杜鳳句想了想,猜測道:“殿下,您這么做,與我……有關?”
不然,他剛才進府的時候,李總管不會對他冷哼了一聲,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鄭吉無語了,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她怎么會心存僥幸想著此事最好能瞞過鳳句呢?
根本不可能瞞著的!
如同她熟悉鳳句所有事情一樣,鳳句也對她知之甚深,在鳳句面前,她實在很難掩飾什么。
見到她躊躇不語,杜鳳句皺了皺眉,繼續道:“殿下,您不能說?這……又是與將來的事情有關?”
鄭吉眼睛一亮,正想著順著這話下臺階時候,下一刻便見到杜鳳句搖搖頭:“不對,與將來無關。您既然與曹寧商量了,那么事情就是可以說的……”
他平時黑亮的眼神似蒙著一層水霧,幽幽地看著鄭吉,語氣似無限委屈:“所以,殿下您為何要瞞著我?”
鄭吉見不得他這個樣子,急忙道:“鳳句,不是這樣的,你且聽我說……”
“好,殿下,我聽著,您請說。”杜鳳句打斷她的話,定定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