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吉看向杜鳳句,說出了心中疑問:“父皇為何會這樣做?”
父皇下令斬殺凌漢宵、裴弼,乃是她謀劃,是她意料之中。
但父皇令長定率士兵隨她離京,這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
她都已經安排好了,長定率士兵留下將會做什么……
父皇為何會改變主意?還是在士兵安排這樣的大事上。
杜鳳句也想不明白,搖搖頭:“殿下,我也想不明白。”
頓了一下,繼續道:“但我猜測,應是殿下那幾個人名所引發的效果。”
“想來是如此。”鄭吉點了點頭,“但那幾個人,與父皇……”
她倏地住了口,剩下的話就怎么都說不出來了。
那些將領,是父皇遮了又掩在山南衛安插上的,的確是父皇隱藏的勢力,但這與父皇改變主意有什么關系呢?
帝心難測果然非虛,她著實不知道父皇在想些什么。
正如,她不知道父皇作為一國之君,作為天下之主,為何要掩人耳目地安插勢力。
父皇就算把山南衛將領都換成自己屬意的人,朝臣也不會多說什么。
此舉,倒有些像羽翼未豐的皇子會做的事情。
她將前世那幾個將領相關的事情又細細想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他們和長定率有什么關系。
罷了罷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只能說明她現在所知道的消息太少了太少了。
“殿下。”杜鳳句打斷鄭吉的沉思,道:“我以為,皇上為何會這樣做,并非緊要之事,重要的是,這是好事。”
他猜不透皇上這個旨意,但顯而易見的是,這對殿下來說有莫大的好處。
如此一來,殿下離京有四千長定率士兵相隨,身邊有這么多武力,想做什么都方便許多。
“倒也是。”鄭吉點點頭,輕笑了一下,心頭輕松了不少。
天予不取反受其詬,父皇既給了她這四千士兵,她當然會笑著收下來。
這是意外之喜,是莫大的好事,值得她笑幾聲。
只是,原先的計劃得調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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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內,永寧帝翻看著奏疏,仿似隨意般問道:“朝中可有什么動靜?”
“回皇上,朝臣……頗為詫異,然無人有異動。”
回答的人,自然是奉宸衛朱異。
“無異動?”永寧帝眉目慈和,語氣也聽不出有什么不悅。
“是,屬下會帶領奉宸衛持續查探。”朱異的聲音聽起來也沒有什么變化。
事實上,他的震驚早已過去,心頭雖然盤桓著疑惑和憂慮,卻也不會在帝王面前表現出來。
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長定公主越是得勢,他的處境越是危險。
因此,他巴不得朝中有什么異動,可以讓皇上改變旨意,因此就算皇上沒有吩咐,他也會仔細查個明白。
永寧帝很清楚朱異的心理,“嗯”了一聲,繼續問道:“宮中呢?”
這問的,當然就是內侍總管薛恭了。
“回皇上,奴婢同樣沒有發現什么異動,宮中同樣平靜。”
至于各宮平靜底下的是什么,就算他是內侍總管,也不得而知了。
只不過,他始終心有惴惴——他在皇上幾十年,也想不明白皇上為何會下這樣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