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米亞說:“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力氣活該由誰來干?”
公平的觀點。
輪盤很重,但沒有生銹,我幾乎把吃魚的力氣都使出來,門朝里開了,又是鋼鐵的樓梯,通往鋼鐵的房間。
拉米亞說:“這里...是一個庇護所,他們在這兒建了個庇護所。”
我問:“庇護所?防護什么的?”
拉米亞說:“我不知道,但百年前,有些人總認為某天會發生世界末日,所以花錢造秘密設施,以便未來藏身。他們是對的。”
我又問:“乏加她....她到底是怎么來的?好像很了不起。”
拉米亞說:“她是執政官在黑棺某處發現的,沒人知道她的來歷,她似乎負責黑棺的一部分管理工作。”
我問:“她到底是人還是機器?”
拉米亞說:“是人,但與機器也差不多了,她是個小可憐,真不知是誰將她改造成這樣。她服從執政官們的命令,決不能違抗。”
我對這最后一部分深表懷疑。
乏加牌耳機說:“如果多問一個字,我將終止交易。”
我心想:“她外表是個小女孩兒,不超過七歲,那些人將她大卸八塊,只留下她一只眼睛,小半邊身體。她失去了自我,被囚禁在這金屬驅殼之內,不得自由。這么做的人,簡直滅絕人性。”
但那與我又有什么關系?至少她還留得性命,現在還把我吃得死死的。
悲傷的紀元,能活命就是福氣。
拉米亞喊:“停!是惡魔!”
萬萬沒想到,但已經太遲了,兩頭白色惡魔順著長廊朝我們跑近,拉米亞開槍殺死一只,我開了一槍,打歪了,拉米亞替我補上了一槍。她喊:“罰你一千!”
唉,真是不做不錯,多做多錯。
一只紅色惡魔出現在那兩只白色惡魔之后,即使它彎著腰,也占據了整個長廊,它兩只手各提起白色惡魔,拉米亞朝它開火,但紅色惡魔用白色惡魔的尸體當擋箭牌,拉米亞開了兩槍,都沒中。
我說:“這不是兩千?”
拉米亞的神劍彈用完了,她喊:“把你的槍給我。”
紅色惡魔一甩手,把一具尸體扔向我們。我們同時撲倒,那尸體在墻上撞得斷骨斷筋。紅色惡魔把另一只也扔了過來,拉米亞站起身,發出大叫,她一腳踢出,竟把那白色惡魔尸體彈開了。
我早知道她有這樣的力氣。
紅色惡魔嗷嗷直叫,我把槍遞給拉米亞,拉米亞抬手,但紅色惡魔一個猛沖,將拉米亞撞飛。
我喊:“長官!”紅色惡魔回過身,一爪子抓我,真是可笑,我怎能讓它命中?它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從魚的嘴下存活的男人。
我不知斷了多少根肋骨,等我回過神,我已躺在走廊的一邊了。我見到鮮血從我傷口處像泉水一般流出。
紅色惡魔正朝拉米亞那邊跑,我緊張極了,她可不能死,她如果死了,我該怎么進摩天樓?
我喊:“喂!喂!來我這兒!我這兒沒槍,她那里有!你可以拿我做盾牌使喚。”
紅色惡魔有低微的智力,能聽懂人類的語言,因此卻反而更容易上當。它上鉤了,轉身面向我,一雙邪惡的眼睛閃著鄙夷的光。我知道,它看見我受傷,而且手無寸鐵。它邁了一步,然后開始加速。
我知道唯有豁出去了。
我摸出毒蛇之血,倒入自己嘴里,毒液會順著我的腸胃進入造血系統。這毒液能毒死惡魔,卻毒不死我,我有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