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蘇斯三人慎重前進,可這里并無人跡,更看不出有什么危險。即使如此,每當我聽見有人踩碎小石頭的聲音,仍不禁心驚膽顫。
寂靜中,我聽見蹄子響聲,踏、踏、踏地,回蕩在走廊上空,其他人頓時全部察覺,端起槍,對準聲音方向。那蹄子聲音朝這邊來,伴隨著如馬喘息般的聲音。
這博物館中如何會有馬?
走廊的遠端出現一個魁偉龐大的身影,像是書中的駝鹿,一對角奇形怪狀,像是亂長的珊瑚。
雖然我們藏身于黑暗,它也知道我們在這兒了,它朝我們大叫,我聽出它聲音中的敵意。我說:“開火!”
我不確定是不是需要用神劍彈,反正我自己的已經用完,我們制定的計劃是,由迫斯特使用神劍彈謹慎開槍,其余人用尋常子彈射擊。
那駝鹿低頭轉動雙角,它的角實在太大,將子彈擋住,神劍彈對它無效。火光亮起,我見那雙角是血紅的,長滿了尖刺。隨后,它邁開大步,撞向我們,來勢迅猛。
活靶子大喊:“躲到兩旁!”他一把拽下一塊門板,駝鹿雙角將門板撞得七零八落,活靶子倒下,駝鹿停了,薩爾瓦多繞到駝鹿背后,繼續射擊,那駝鹿震怒地甩頭,把一個游騎兵撞飛。但我們人多槍多,一輪齊射之后,它慘聲咽氣。
我見到過變異的動物,但這駝鹿變化驚人,它滿口的牙又尖又利,對角閃著寒光,上面留有骨頭,是被它刺死的人骨,它的雙眼如貓一般閃著熒光。
活靶子傷得不重,另一人也還活著,貝拉說:“真是麻煩,你們誰去前面探路?”
它如此體型應當是獨居的,可它這模樣顯然惡魔化了,未必不是群居。
我說:“我去,你們在這兒兩旁埋伏好,如果有,就引出來殺了,避開鹿角。”
走了大約兩百米,我在大廳中見到了其余駝鹿,一共三頭,它們在吃鋪滿地面的草,堅硬的牙咀嚼著,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響,當它們抬頭時,角的高度幾近三米。
我涂上毒蛇之血,悄然靠近,但我大意了,沒服阿蒙之水,當我離其中一頭只有三米時,另一頭恰好轉過腦袋,看見了我。
我一個箭步,刀刺入最近的那頭后腿,它痛的嗷嗷大叫,伸腿踢我,被我驚險避開,毒素令它麻痹,它很快躺倒了。
另外兩頭駝鹿放聲怒吼,似是在痛惜同伴之死,它們一同沖向我。我躲閃不及,立刻使出“鐵蓮”,我耳中響聲大作,腦袋一暈,人朝后摔倒。我翻了幾個跟頭,再去看它們,它們也被我的念刃震得暈乎乎的。
我立刻逃出大廳,它們眼睛亮著紅光,在后對我窮追不舍,我跑到走廊,它們氣急敗壞之下,撞破了大廳的門,又是緩了緩。它們跑得遠比我快,但我趁它們發愣時拉開了距離,它們一時追不上我。
跑至包圍圈,子彈從兩旁射出,一頭駝鹿瞬間被神劍彈擊殺,剩余一頭立刻反應過來,低頭一撞,居然將墻板撞得粉碎。有人被壓倒在門下,駝鹿的重量完全壓在他們身上,他們痛苦大叫。
忽然間,貝拉跳至駝鹿后背,駝鹿揚蹄騰躍,但貝拉的動作迅捷優雅,在一瞬間又到了駝鹿正前方,她一伸手,手掌如刀一般刺入駝鹿下巴,當她抽出手后,那駝鹿發出悲鳴,轟然倒地而死。
她不僅迅速,而且輕盈,仿佛與我們處于不同的宇宙法則下,她以數倍于駝鹿的速度行動,可卻仿佛蚊蟲,輕巧得不可思議。我們見她擦拭著血紅的手,一時都被她深深震懾。
貝拉噓了一聲,說:“喂喂,干什么?你們這么多男人盯著人家看,人家好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