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做法讓我厭惡至極,但那些少女的“靈魂”卻自稱留在了快樂的死后世界。
然而那真的是她們的靈魂嗎?那真的是那些可悲的少女嗎?我認為不是,那只是腦波的殘余,回蕩在這血腥殘忍的密室中,繼續替伊克斯三姐妹施行祭祀之舉,引誘外人死于駝鹿之角。我消滅的并非那些少女,而是被伊克斯蠱惑的邪靈。
我找到貝拉,說:“長官,我有個想法,你能替我向勒鋼轉達嗎?”
貝拉說:“但說無妨。”
我說:“與其寄希望于找另外一個尤涅,不如飼養這些駝鹿,充當運輸隊。”
貝拉笑道:“駝鹿?”
我答道:“是的,這些駝鹿經過變異后很強壯,很迅速,而且耐性不俗。它們只需吃草....”
貝拉說:“是這些血草。”
我說:“不一定,這些血草將它們進一步變成了兇殘的怪獸,可其實未必是它們真正的食物。荒野上生長最快的就是這些草木,我看在黑棺的鎮上也不少。”
貝拉說:“你也看到這些駝鹿發起瘋來有多可怕,萬一失控,只怕會死很多人。”
我說:“但可以試試,找些小駝鹿來養,我們會找到辦法的。”
貝拉嘆道:“小駝鹿?上哪兒找呢?我們可不敢冒險進入森林。”
我走向大廳一角,揭開一塊布,里面躺著五只小駝鹿,它們尚未如父母般進食,也并未表現出惡魔化的跡象,睜開閃亮的大眼睛看著我們,眼中唯有懼意,并無敵意,先前搜尋時,我故意擋住了這一塊地方。
貝拉微笑道:“我們殺了它們的父母,然后把它們帶回去撫養長大?”
我說:“伊克斯的邪教利用性命制造了那些血草,而血草會讓這些小駝鹿變得兇殘,現在我們搗毀了邪教,這血草很快就會枯萎,它們缺乏照料,無法生存。我倒覺得我們是助它們的父母解脫,也替它們找到了新的家園。”
貝拉說:“你說起來倒也振振有詞。我還以為我們血族才是最擅長道貌岸然,說一套做一套的。”
不然我該怎么辦?自責自己是個殘忍卑鄙之徒?我只是在想盡一切辦法,實現黑棺定下的大方針。
我說:“在找到可靠的交通工具前,總得進行各種嘗試,不是嗎?”
貝拉嘆道:“你這少尉可著實大膽,以你的身份,本不該提出這許多非分之想。不過你這少尉也當不了多久了。”
我心頭一震,急道:“可我此行有功無過,你怎能....”
貝拉笑道:“放心,我將告訴母親,她會讓勒鋼升你的官兒,不過在你夠格之前,還是學著低調點好。”
這讓我滿心喜悅:我意識到我又結結實實地朝前邁進了一大步。
但景元、活靶子的死又令我心生陰霾。我知道在遠離黑棺的地方,世界更為神秘,更為兇險,與之相比,我們這里簡直和平得宛如新手村。
黑棺目前的人手與科技尚不足以支撐它的夢想。
我也是。
我需要強大的盟友,如亞伯那樣的異類可遇而不可求,但至少得有貝拉這樣的身手。可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怎會愿意以身犯險,拓荒遠行呢?
我萬不愿把拉米亞牽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