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萊絲搖頭說:“這兩位游騎兵能幫上忙的。”
廢鐘說:“我很清楚,他們并非易與之輩,可科洛夫.....他是個不死的怪物。我們逃離的那一天,我在他秘密的洞窟中埋藏了炸彈,那炸彈的威力足以炸毀一層樓。我躲藏在兩百米之外,依然被那爆炸震撼,可...可我并沒有殺死科洛夫。”
索萊絲問:“你確定炸中他了?”
廢鐘臉上肌肉抽動,他說:“我百分百確定,因為我通過望遠鏡望著大火,我看見他的肉身完全燒毀了,只剩下一具黑色的骨頭,可那骨頭仍在行走,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盯著我看。在那時,我立即返回你身邊,帶著你逃了。我很害怕,害怕已經受了重傷的科洛夫。我甚至一點兒再刺殺他的勇氣都沒有。”
他低下頭,重重喘出一口氣,說:“但現在,他殺了麗塔,殺了我的愛人,殺了救贖我的女神,我唯有....唯有一條路可走。”
索萊絲說:“我們必須復仇,我們不能再逃離自己的命運。”
彌爾塞問:“你那些炸彈....也炸死了科洛夫那些奴隸?”
廢鐘說:“是,這是必要的,我別無選擇。”
彌爾塞目露恨意,說:“那你與科洛夫其實是一丘之貉,你同樣是濫殺無辜的活尸。”
廢鐘森然道:“收起你這些廢話吧!與其讓他們在科洛夫手中受苦,我慈悲地讓他們解脫了。”
彌爾塞說:“但你是個殘暴的屠夫!”
我擋在他們之間,說:“算了,彌爾塞,世界已經毀了,我們都是燃燼的灰塵,黑與白,善與惡?你還相信那一套?我們都身在灰色地帶,是這些灰塵讓我們活著。”
彌爾塞說:“他們現在只是在自保,根本不是存心幫我們!我懷疑他們隨時會背叛。”
我說:“那又怎樣?這世界已容不下純白的人,但我們也必須除去那些純粹的黑暗,純粹的邪惡,比如科洛夫!”
彌爾塞扭過頭,默默走了片刻,說:“朗基,你沒說錯。”
廢鐘知趣地不再開口,這么做是正確的,他和索萊絲的任何一句話都可能激怒彌爾塞。
我開始認真思考收留這兩個萬人恨的活尸,他們無疑都很強大,卻又無疑問題重重。他們看似拒人千里之外,強硬固執,可其實格外脆弱,我感到他們是用這冰冷的偽裝掩蓋自己的脆弱與自卑。
正因為這份脆弱與自卑,讓他們更易被打動,更容易對人類生出依賴。
換言之,只要我能忍耐他們,讓他們留在黑棺,他們必永遠忠誠于我。
他們對人類的善意渴望至極,我只要給予他們一些友善的施舍就足夠了。
但目前還不必想這些,當務之急,是偷襲科洛夫,如果能成功,我就成了黑棺的英雄。
我們到了運動頁原之外,這里曾經是體育館,可現在場館已經倒塌,場館外建著一座孤零零的小樓,窗戶里亮著燈光。
我服下奧丁之眼,發現樓內樓外有不少人,都是些守衛,分不清哪一個是科洛夫,我聽不見薩爾瓦多的聲音,但愿他沒死。
我本想培養他做我的僚機,但現在我只盼著他活著,否則拉米亞必然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