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鐘、索萊絲盤膝靜坐,將冥火回收。我答道:“我們是經過改造的游騎兵,你該感謝我們之前對你們客客氣氣。”
湯尼表情緩和,說:“好的,抱歉。”
我問:“你‘感覺’到你兒子在這一層嗎?”
湯尼說:“不,他不在,我覺得他應該在更上面。”
我不相信他的感覺,我不相信湯姆這個人,他會不會有什么盤算?我想趕他走,可又找不到理由,畢竟勒鋼已經答應了他。
勒鋼說:“我們繼續走,湯尼先生,請你們注意安全。”
此后接連十層樓波瀾不驚,偶爾會有一、兩只白色惡魔蹲坐在地,在下一秒,勒鋼就會要了它們的命。我萬分慶幸,覺得那四千萬賞金正向我招手,只可惜身為游騎兵的最高長官之一,勒鋼不能每一次都隨我們行動。
再朝上,樓塌了,壓垮了樓道,勒鋼望向湯尼,說:“有沒有路可以繞?”
湯尼說:“有的,在走廊的那一邊還有安全樓梯。”
拉米亞問:“如果安全樓梯分多處,你們堵住一面又有什么用?”
湯尼說:“所以共有兩面墻,分別堵住兩個口子。”
到了此層,我聞到一股尸臭味兒,起初還淡,可很快濃的像是大戰后無人清理的戰場。我們都有一定程度的夜視力,勒鋼本就是夜間的動物,拉米亞則憑借她的夜視鏡。
勒鋼臉色不好看,他用布塞住了鼻子,嘆道:“我已不用呼吸,可曾經人類的本能依然讓我聞到這惡臭,警戒些,同伴們,這兒的惡魔種類不同。”
很快,我們發現了那惡臭的一點線索,前方有大量積水,淹沒了辦公室,這水極為粘稠,像是泥漿一樣,或許是廁所漏了。
拉米亞說:“親愛的,你背我。”
我說:“怕什么?就是尋常的臭水溝而已。你連惡魔的血都不怕,害怕這區區臟水?”
拉米亞說:“但這可不一樣,血可比水干凈多了。”
我想告訴她這無疑是謬誤,但和任何一個可悲而明智的已婚男人一樣,我早已放棄和老婆討論真理了。
勒鋼變作狼形,攀上天花板,倒著通過這區域。索萊絲用頭發,廢鐘伸長手臂,也都用天花板作為通道。我長嘆一聲,背著我親愛的夫人——更確切的說,她坐在我肩膀上。她半金屬的身軀看似窈窕,可有一百公斤重,幸虧我有輝煌之手與游櫻支撐,但我怕這歷史悠久的地板撐不住。
湯尼他們跟在后頭,一臉執著,對這臟水不以為意。
勒鋼突然喊道:“有異狀!”
天花板上本粘附這一個個白色小球,像是嚼過的口香糖,那口香糖開始膨脹,成了白色的蠕蟲,那些蠕蟲朝勒鋼噴出尖端帶著鉤子的絲線。勒鋼毛發堅硬,絲線被他彈開。索萊絲、廢鐘則大聲喊叫,被這絲線割開了肌膚。
廢鐘咬牙道:“那是什么?”
拉米亞換上彈夾,接連點射,她槍法神準,將白色蠕蟲紛紛擊落。湯尼一伙也幫忙清理,可他們槍法太爛,有幾回險些打中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