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認為他想偷看那一邊,所以才會煞費苦心,布下這么一個局,否則你認為他會如此著急領我們來這兒嗎?如果他真的如此著急,又怎會有閑情逸致讓我們在這兒休閑?”
廢鐘奇道:“侯爵看起來不像是個如此無聊的人。”
我急促地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單純的活尸,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廢鐘說:“可就算他看一眼,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說:“這是原則問題,除了我之外,沒人能看我老婆的身體。所以,我要去那一邊,充當護花使者,哪怕勒鋼惱羞成怒,大發雷霆,動手殺我,我也要血濺當場,寧死不屈。”
廢鐘說:“那你豈不是看到我妹妹了?”
我平靜地微笑道:“你以為我很想看嗎?不,我是個正直的人,那樣的美景,不,景象簡直污染了我的眼睛,可為了我心中不屈的鐵則,我寧愿做出這偉大的犧牲。”
廢鐘指了指遠處的屏風,我看見勒鋼的影子坐在那兒。廢鐘說:“可是...侯爵一直坐在那兒沒動啊?”
我憤怒地說:“他為了偷瞧甚至使用了障眼法?好個卑鄙而強大的家伙...”
勒鋼敲了敲屏風,說:“我并不是障眼法,你說的話我全聽得到。”
我頓時魂不附體,縮到浴室角落,說:“我全然弄錯了!”
廢鐘問:“弄錯?”
我緊張而恐懼,說:“他....并不是為了偷看那一邊,而是為了偷看這一邊!”
多么險惡而難測的人,他的謀略行事簡直處處超乎我的想象。
廢鐘說:“他如果要看,進來洗就行了,何必等在外面?”
我沉默半晌,說:“你不知道偷看的樂趣所在,他就是這么樂在其中的一個人。”
廢鐘問:“你怎么知道偷看會有樂趣?”
我緊張地大汗淋漓,無言以對,好在此時也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池水。
勒鋼說:“如果你的廢話說完了,快點出來,我們時間不多。”
我心中暗暗叫苦,說:“廢鐘,我洞悉了勒鋼的秘密,他要殺我滅口,到了那時,你一定要誓死保護我。”
廢鐘說:“你告訴我要把自己的性命看得高過一切,不是嗎?”
我怒道:“你這笨蛋!難道不知道隨機應變嗎?”
廢鐘陰郁的臉上頭一次露出了笑容,他說:“長官,你是個很滑稽的人。”
他不理我,從一旁的干衣機中取出已經蒸干的輕甲,走了出去。
我戰戰兢兢地走到外頭,勒鋼若無其事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深邃,但我更深邃的智慧讓我從中讀出了許多。
那里頭滿滿寫著吃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