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駛離的過程中,拉米亞一言不發。索萊絲費盡地激活廢鐘的冥火,廢鐘醒來,只是有些虛弱。
我勸慰著說:“拉米亞,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個西蒙的下落,我要殺他很容易。”他是紀元帝國的某個主教,我們不再對他一無所知了。
拉米亞咬咬嘴唇,說:“你知道最讓我害怕的是什么嗎?”
我問:“是什么?”
拉米亞說:“我甚至沒勇氣向他開槍。”
我說:“你是怕他殺了我,并非沒有勇氣。”
拉米亞說:“不錯,我擔心你的安危,但我更能感覺到他的深不可測,我知道他如果想殺我們,我們一個也休想逃脫,他已經今非昔比,不再是當年那個鬼鬼祟祟、藏頭露尾之輩了。”
前方,勒鋼站在道路旁等著搭車,我們接起了他,告訴勒鋼白天的情況。
勒鋼說:“那座橋本不存在,舊金山沒有那樣的建筑,你們鬼使神差地駛入了異空間。”
我說:“異空間?不,更可能是異空間降臨,與現實空間重疊了。”
廢鐘說道:“但那種黑色水晶是貨真價實的。”
勒鋼說:“不錯,古代的人將這種水晶稱作余燼,黑棺里曾有一定的存貨,但隨著鎮子的擴建,余燼已經耗盡,我們正愁無處可尋。這么說來,那個紀元帝國也在找尋余燼?”
我說:“是的,他們也在擴張,占領盡可能多的戰略要地,而且離黑棺已經很近了。”
勒鋼搖頭道:“你經歷的是空間扭曲,事實上,那座橋可能離我們很遠,等空間扭曲的跡象一結束,他們會被傳送回原處。”
我愕然道:“那么我們遇上這個西蒙·瑪格努斯完全是巧合?”
勒鋼也曾聽說過拉米亞的故事,他說:“如果不是巧合,那說明這西蒙·瑪格努斯潛移默化間操縱你們接近他,引誘你們進入異空間。若是如此,他的力量更令人不安。”
我怒道:“這個老變態,為什么老纏著我的拉米亞不放?如果是薩爾瓦多倒也算了...”
拉米亞嗔道:“什么叫‘倒也算了’?”
我忙說:“當然不能算了。但我想或許在西蒙那里,薩爾瓦多能感受到缺失的父愛,對他的性格成長有些好處。”
拉米亞推我一把,說:“少貧嘴。”
勒鋼說:“但紀元帝國的牧師確實聲稱他們的遠征軍已抵達薩克拉門托,按照古地圖,那里離這里相隔數百公里,而空間扭曲進一步擴大了這距離。即便這樣,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我們需要盡快找到豐富的余燼礦,加快建設,增強兵力。”
索萊絲說:“他們有奇怪的裝置,能制造力場,讓人無法行動。”
廢鐘輕按腦袋,仍有些糊涂。
我說:“是,我們要開始擔心戰爭了。”
勒鋼說:“我們要擔心的事很多,比如太陽可怕的劇變,比如越來越多的惡魔,比如太陽感染者的蘇醒,比如食物與水源的短缺,遠在千里之外的紀元帝國仍不值得多慮,至少我們還有應對的時間。”
我們一致同意如果太陽感染再一次爆發,那仍將是滅頂之災,可黑棺能保護我們。
我說:“如果黑棺之外的百姓聽說太陽感染的事,肯定會引發暴動,他們會不顧一切地搶著進入黑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