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么鬼?”
面具說:“鑒于你的名聲高漲,我已經用你的名字搶注了商標,打算推出相應的產品。”
我怒道:“什么?你這混賬又陰了我?”
面具說:“這是合理利用資源,如果你不死,我會給你分成的。”
真是個不吉利的瘋子,我怎么會死?對手又不是亞伯那樣的夢魘。
我以策萬全,在臉上、喉嚨、腹部和心臟涂了硬化藥水,又喝了阿蒙之水,我之所以如此鄭重,都是因為謝八德他們過度的恐慌讓我也不由緊張,而且,這地方確實可疑,可疑極了。
這屠宰場是專供貴族食物之處,本就很不尋常。綁匪居然利用這里,他們的背景不一般,很不一般。
面具說可能涉及長老院,這無疑絕無可能,但不妨想象一下,如果是真的,六人之中誰最可疑?
首先憑借我華麗的推理,得排除執政官....
我一個接一個撂倒那些護衛,他們的防護太嚴,我無法敲暈他們,只能在他們脖子上來一刀,這不能怪我,而是他們不給我手下留情的余地。
我防止意外,干掉了他們中的每一個,他們的血混入豬血中,盡管我懷疑其中并非全是豬血。
貨倉里是被宰殺的豬,掛在釣鉤上,豬圈的味道從更深處傳來。當路過一個六米長的貨箱時,我一陣恍惚,覺得箱子里有白色的眼睛,黑色的瞳孔滾圓滾圓,正看著我,那眼神很驚恐,也很可怖。
我用輝煌之手將鎖變成了金粉,打開了鐵皮箱,事實證明里面并沒有人,至少并沒有活人。
我不想數多少,數字已經沒意義了,他們全部因失血而死。
不止六十個,這還僅僅是未腐爛,未被銷毀的罪證,十年間,只會更多,多得無法想象。
我想起廢鐘的話——科洛夫將人類奴隸販賣給黑棺。他并沒弄錯,我也沒弄錯,黑棺確實對外來的居民審核嚴格,但那些奴隸并非被買來成為居民的,他們甚至算不上奴隸,他們只是...消耗品。
我剛剛從箱子里見到的人眼,那應該是人的腦波殘留在這金屬板上,或許也就是世人所稱的鬼魂。
我竭盡全力,才抑制住胸腔中的怒火,逝者已去,我只希望仍有生者,我想的很簡單,我并不是主持正義的英雄,我只是受阿希托付,來救她相依為命的姐姐。
無聲無息地走過豬圈,一座黑色的小教堂,我從窗戶躍入,借著火光,他們正在儀式之中。
他們共有六人,被關在小籠子里,掛在三米高的地方,我認出阿希的姐姐,他們都抱著身子蹲著,她在哭,其余人也在哭。
在籠子下方,一群青年在笑著狂歡,他們拿起地上的長矛長戟,往籠子里刺,有時長矛不夠長,他們不得不跳起,那些被綁架者試著躲避,可籠子狹小,他們躲不開。
籠中人受了傷,血從籠子滴下,這些人張大嘴巴,如游戲般去接。
他們并不是血族,可很像,他們并沒有血族的犬牙,他們呼吸粗重,憑借奧丁之眼,我聽見他們有力的心跳。
他們也不是食尸鬼,那些對血族忠心耿耿的奴仆,食尸鬼不會如此為血液瘋狂,他們只喜愛主人的血,常人的血令他們反胃。
有兩個人朝我這邊緩步靠近,我雖然隱形,但仍小心地藏在柱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