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毀了卡帕多西亞一族,造成了百年的屠殺,無數的人因你而死,難道你不曾后悔?”
安布羅撒說:“你何時有了這么高尚的正義感?弒神者?”
我說:“你該不該給我些好處?至少充當封口費什么的....”
安布羅撒笑了幾聲,說:“我們是同謀。”
我問:“什么同謀?”
安布羅撒說了些什么,可我聽后就忘了,他到底是誰?和我很熟嗎?為什么弄得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他僅僅是個死靈法師?還是另外藏著玄機?他懷里為什么抱著康士坦西亞?他和康士坦西亞是什么關系?難道他千里迢迢而來,就是為了抱得美人歸?
我覺得也許在很久以前我和他就認識,卻說不上是何時。我認為他挖走了我部分的記憶,可又沒有什么證據。
隨后,安布羅撒失蹤了。
他甚至沒告訴我該怎么從歐洲回舊金山。
我找到了緹豐她們,天幸她們避開了塌方。緹豐被康士坦西亞吸了血,若要復原只怕需要很久。但這都不是問題,問題在于,我們該怎么回去。
先不論緹豐、克里斯和廢鐘,連拉米亞看著我的眼神都很陌生,就像我剛剛是一拳一個打爆了小朋友腦袋的殺人狂似的。
等等,他們見到了我對付康士坦西亞,也許見到了戰斗的全貌。
也許安布羅撒也篡改了他們的記憶,可這一部分我還記得,他們也應該記得。
他們不知道彼列的力量已經不復存在,他們以為我仍身負巨獸之力。
剎那間,我腰不疼了,腿不酸了,背不拖了,胸不縮了,智商占領高地,情商永不下垂。我像是大衛雕塑那樣矗立在他們面前,目光凝重而睿智,表情深刻而神秘,在這一刻,蒙娜麗莎的微笑不及我這般難描難述,達芬奇的妙筆亦無法勾勒出我神采的萬一。
在他們眼中,我已成神。
成神的我,自當注重形象。
拉米亞的一聲嗤笑將我打落了神壇,她說:“還好,你還是個傻瓜。”
這敗家娘們兒,怎么老在別人面前拆我的臺?
緹豐問:“你的力量從哪兒來的?”
我想了一大段話,可以將這力量之源吹得天花亂墜,并顯得華麗而低調,帥氣而不自知。然而,我忽然意識到故事中的戰力天花板都是高深莫測、模模糊糊的,說得越多,反而越容易失去這種敬畏。
我說:“我本就擁有。”
克里斯問:“你一直隱藏著?”
我嘆道:“我本不想張揚,不錯,我就是擊敗亞伯之人,摧毀亡神之男,末世的救星,人類的希望,無盡荒漠的獨行客,星辰大海的征服者。你可以叫我魚骨·朗基努斯,但千萬不要像崇拜神祗一樣崇拜這個名字,哦,不,不,我不喜歡那樣。因為我本無名,我是寒霜殘劍,我是閉日斷刀.....”
話沒說完,他們已經去找出口了,這讓我很生氣——他們就算不敬畏我,至少也該說那么幾句恭維話才對,尤其是我老婆,她不懂夫唱婦隨這句話嗎?我跟上他們,捏了拉米亞的腿一把,她反手輕輕扇了我個巴掌,這冰冷殘酷的事實讓我覺得這世界是該趁早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