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們似乎縮小了,一個個恨不得低下腦袋,縮小身子,躲避我,躲避被我驚擾的空氣。
彼列說的沒錯,虛榮是個好東西。
來到邁克爾的會客大廳,我喊道:“老朋友,我回來了!”二話不說,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邁克爾說:“魚骨,你可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我說:“我可從沒想騙你,只是你從來不問,而我又是這么一個低調而華麗的人....這不是借口,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沒變,我自始至終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邁克爾真誠地笑了,他把錄音中許諾給我的所有榮譽說給我聽,那豪宅、爵位、院長與戰爭英雄的頭銜,在我腦中像是一場悅耳的仙樂演奏。
他命令一位仲裁者將索薩帶來,隨后與我坐下聊天。他是個繁忙的人,不像以前那樣悠閑,但與他這樣健談而有禮貌的貴族聊,確實令人心情舒暢。
過了不久,索薩出現在我們面前,他鞠躬之后,就用看著英雄的目光看著我,看得我心頭小鹿亂撞,頗有些不好意思。
邁克爾說:“我請求你擔當這孩子的教父,教導他,保護他,做他的師父與主人,而他也將永生永世尊敬你,熱愛你。”
可我壓根兒不信教,無論是基督教還是該隱教都不信。
但我信什么都不重要了,這只是走個過場,就像古時候的那些大人物互相聯姻一樣,他讓這孩子與我多了這樣一層親情,是為了向我表示他的好意。
對該隱教的教徒而言,教父甚至比父親更重要,那是他們終其一生都必須信任的人。
我笑著說:“那還等什么呢?就讓我成為這采摘蜜桃....咳咳....培育樹苗的園丁好了。”
好險!差點說錯了話,那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彼列殘存在我心中的邪念如幽靈般作祟。
他媽的彼列!你真是個萬惡的畜生!
索薩單膝跪在我面前,說:“我索薩·邁克爾以該隱的名義起誓,認魚骨·朗基努斯先生為我的教父,終生侍奉他,崇敬他,愛戴他,信任他,視他為該隱在世的化身。”
我說:“我魚骨·朗基努斯以該隱的名義起誓,認索薩·邁克爾為我的教子,終生保護他,指引他,糾正他,信任他,視他為我的義務和職責,令他成為該隱的榮耀與楷模。”
我不能喂他喝血,因為我血里有毒,能毒死凡人,所以邁克爾提議用葡萄酒代替,我喝了一口葡萄酒,看著這完美的宛如雕塑般的男孩將混雜著我唾液的葡萄酒喝入他鮮紅的嘴唇。
啊,他還未醉,我為何已然微醺?
打住,魚骨,打住,切記你不是個哲學家,更不是個紳士,而是一個圣徒。
邁克爾讓索薩陪著我四處轉轉,接受我的教導。這小子是什么意思?我記得古時的中國有讓丫鬟為貴客侍寢的邪惡習俗,他把我圣徒朗基努斯當做什么人了?
整個下午,索薩糾纏著我,一刻不歇,終于讓我精疲力竭。
他纏著我反反復復講述與康士坦西亞作戰的前因后果,細枝末節。他對我表現的如此崇拜,以至于在某一瞬間,我真覺得我有了這么一個完美無瑕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