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是“又”?
我說:“這些喬凡尼想要找尋祖先的遺物,成為死亡之神,你難道也想成為神靈?”
“不,我所追求的并非如此虛無縹緲,我只是希望能有朝一日,行走在陽光之下,并不再以鮮血為生。薩洛特祖先所渴望的也是如此。”
我問:“這有那么難嗎?我本人就已經實現了你夢寐以求的.....”
趙洛盯著我看,眼神像是受了冒犯。
她肯定不信,而且我沒辦法證明,第一,我不吸血,第二,我不怕太陽,第三,我沒有犬牙,第四,我并非白得像死人。我從頭到尾根本沒有半點血族的特征。連我也懷疑圣朗基努斯這一番說辭是自吹自擂。
就算她相信了,麻煩更大,她會不會喝干我的血,試圖重現我這一奇跡?就算她不那么做,我沒任何辦法能讓她也做到我所做到的。所以,告知她實情并說服她相信,只是徒然招人嫉恨。
我把話吞回了肚子,說:“祝你早些實現愿望。”
船靠岸邊,正值黎明前夕,我解散了游騎兵,讓漁夫回家,但我警告他們不許多嘴。
就算他們管不住嘴巴又如何?我在島上帶回了一個巨人和一個劍士,這是我的常規操作。一個傳奇游騎兵遇上些稀奇古怪的事,值得大驚小怪嗎?
拉米亞被我開門聲驚醒,走下樓,看著彎腰駝背的七號與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趙洛。她愣了一會兒,問:“這是誰?”
我說:“算是市政府的新雇員吧。”
趙洛表情嚴肅,像是急于澄清罪過,說:“朗基努斯夫人,請不必懷疑我與朗基努斯先生有染。我是不會做那種事的。”
我感覺仿佛脊梁骨被人戳了一刀。
拉米亞被她逗笑了,說:“我不懷疑,我沒你想象中那么小氣,他身上的血是哪兒來的?”
趙洛答道:“請放心,他的傷已被我治愈。他對被敵人所傷這一事實并不在乎,事實上,他是刻意尋求險中求勝的境界,他還承認喜歡你平時用鞭子毫不留情地折磨他。”
拉米亞問我:“真的?”
真是豈有此理,我們結婚那么多年了,她竟不知道我的為人?
我羞澀地說:“真的。”
拉米亞問:“你怎么不早說?你還有什么特殊嗜好沒有?要不要我拿筆給你寫下來?”
我更加憤慨,她在外人面前這么說,別人是會懷疑我的為人的。
我說:“不,不必列了,也不多,差不多二、三十條的樣子,嗯,仔細想想,也許是五十條....”
唉,人性,真是黑暗,越挖掘越黑暗。每當我審視我的內心,總有毛骨悚然的發現。宗教是對的,人的智慧是一種罪。
拉米亞瞇起眼睛,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暗號,我也....不方便說的太明白,痛并快樂著吧。
她笑著說:“兩位客人需要吃晚餐嗎?”
當然不必,他們在島上已經喝夠了血。我做了個吸水的動作,咳嗽了幾聲,拉米亞立刻會意。
她說:“我會安排不見陽光的房間,兩位客人還請稍候。”
趙洛躬身向拉米亞道謝,拉米亞吩咐管家替他們安排。
我們走上樓,我說:“我得先洗個澡。”
拉米亞笑道:“其實,我也有點小怪癖。我喜歡你又臟又臭,身上染血。”
“真是意想不到,我一本正經的妻子,你竟是這樣的人。”
“是啊,那你是不愿意了?”
“那要看你有沒有鞭子和高跟鞋了。”
拉米亞抿嘴一笑,說:“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