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安鐸說:“看,全是蘑菇,大片的蘑菇。戴上氧氣面罩!”
這洞窟長滿蘑菇,像是蘑菇主題公園,我注意到一些三頭獵犬潛伏在上方,想要偷襲他們。
我悄然加速,趕在獵犬動手之前殺了它們。
我護送米安鐸他們朝前走,太陽王的歌聲若隱若現,越來越清晰。
我看見它了,它是墻壁上的那個紅色雕像,真是一團糟,那像是個女人懷里抱著幾個病死的孩子,這些太陽感染者照了滿月,于是拼命向下挖,挖到安全的地方,進入長眠,萎縮成這巴掌大小的東西。
米安鐸找到了那雕像,他背對著法蘭,露出欣慰的笑容。
也許當時奧奇德就是這樣的表情。
法蘭問:“爸爸,那是什么?”
米安鐸回答不知道,他需要進一步研究。
骰子已經扔出去了,我只能等待后續。
回到牢房,一個睡不著的守衛正和拉米亞聊天,他居然沒注意到我不在,這也不怪他,我牢房里伸手不見五指,他也沒有手電筒。
拉米亞打著哈欠,說:“我要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那個守衛說:“嗯,你好好休息,多喝點熱水。”
這里并沒有熱水。
我看著守衛從牢房門前走過,他似乎也是法蘭那一家的。
太陽王會同化多少人?
我告訴乏加嚴密監控事態,乏加說:“我會的。”
我說:“如果太陽王吸收了十人以上,或許會變得棘手,畢竟它宣稱能與世界上其余地方的太陽王互相傳送。”
乏加說:“上次你面對的是整個泛美金字塔的感染者,這一次不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我坐立不安,時不時穿墻進入拉米亞的囚室,看見他,與她握手交談,能讓我心里好過一些。
拉米亞說:“這里存在著隱患,他們遲早會出事。你這么做是為了救他們,否則他們全都會死。”
她說的很對,我萬不該動搖自己的信念。
骰子在旋轉,
一切都仿佛昨日。
乏加監視著米安鐸,監視他偷偷在屋外曬太陽,監視他吞噬蘑菇神教的老少,監視他吞噬了自己的妻子和情人。
僅僅兩天之后,事態失控。蘑菇神教的人指控他謀殺,沖入他那寬敞的房間,試圖殺他報仇。
米安鐸開始歌唱,他的血肉開始融化,臨近他的人被血水沾染,然后王者為眾,眾者為王。
村民為這一幕而恐懼,拼命朝外逃竄,但血液化作的洪流洶涌地追向他們,他們幾乎逃不過被同化的命運。
我適時地出現,救下了一個即將沾上血水的小女孩,我釋放暗影,隔絕了血水。
我成了一道界限,這一邊是陰影籠罩的生地,那一邊是飽含生命的絕境。
我告訴幸存者們,我會拯救他們。
他們相信了,他們一輩子都會相信,這話會成為信仰,烙印在他們的心腦中。
而無人會懷疑是我引發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