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姆說:“我是一個剛格爾,但不是野獸,而是植物。我們來自紀元帝國的邊緣地帶,那里完全是惡魔的王國。最危險的惡魔在那里出沒,與那里相比,這里和平得簡直讓人昏昏欲睡。”
“你是紀元帝國的人?我聽說紀元帝國的巴爾邪教擅長操縱惡魔。”
布拉姆說:“不,白癡!我逃離了紀元帝國,因為我看不慣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們!你們很幸運,紀元帝國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在邊境處,抵抗那些兇悍絕倫的惡魔,不然,你們早就被紀元帝國吞并了。”
我暗暗心驚,認為她沒有必要嚇唬我,照這么說,紀元帝國已經強盛得超乎想象,而他們為人類的幸存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但紀元帝國仍然是敵人,對于這一點,我也不必糾結。
我問:“和我說說那個惡魔使,他有什么弱點?他為什么非追殺你不可?”
“紀元帝國吸收了北方極地惡魔中的一支叛黨,叫做巴爾教,并通過一些血族和法師操控巴爾教的惡魔。我和你說的那個惡魔使‘火葬’原本都是惡魔使,我是他的手下,但后來,我偷了他的東西并逃到這兒。十五年,我以為他已經把我忘了,可想不到他如此小心眼兒。”
“那個東西才是關鍵,是什么?有什么用?”
布拉姆說:“那是一朵魂之花,它充滿生命的魔力,能夠汲取植物中的養分,轉化為奇跡的治愈能量。”
我和她同時沉默,我將目光對準我身上的血跡,這已經是明示了。
布拉姆說:“你是讓我給你治傷?”
我怒道:“廢話,快點,不然我對付不了那個惡魔使!”
布拉姆從頭發上摘下一朵玫瑰,說:“但它的魔力很珍貴的,我得把它放在植物中吸收養分,很久之后它才能恢復法力。”
“現在不用,它就是個廢物,火葬會把你殺了,把它搶走,那你就高興了?”
布拉姆嘆了口氣,將那玫瑰在我身上點了點,我聞到一股芬芳,問:“然后呢?”
布拉姆說:“然后,他在那邊啦!你這磨蹭的白癡!你害得我們逃不掉啦!”
我聞言大怒——他們簡直將我當做背鍋俠,而且是吃力不討好的那一種。在我想痛斥她時,卻發現傷勢一點兒也不疼了,用手一摸,已經愈合。
惡魔出現在我們身后,停住了腳步,村民驚恐地聚在一起,我想讓他們逃走,但在這空曠的平原上,他們逃不了多遠。
惡魔們不動,村民們也不動。
火葬在四個紅色惡魔的保護下走到最前頭,他露出笑容,嘴角剛好與黑星白星齊平。
他問:“你是誰?”
我說:“朗基努斯。”
他的笑容消失,眼睛瞪大,他問:“哪個朗基努斯?”
我說:“黑棺的朗基努斯。”
我注意到他的手攥緊了拳頭,他又一次笑了,但笑容像是擠出來的一樣。
但愿他聽說過我的名聲,而且但愿他能相信。
他說:“如果殺了你,皇帝陛下會很高興。”
我說:“已經有很多人這么想過,可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