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加速,到他身后,打出一道弒神,他輕輕挪動,這一擊擦著他的身體飛過。我當機立斷,又朝他落腳處發出弒神,可他連動兩下,兩次皆告偏出。
我的念刃已經更強更快,可接下來的三次又被他躲開。我心有不甘,正打算繼續追擊,可檀香荊棘直斬向我的腰,我立刻朝前一撲,避過了這攔腰斬斷之厄。
他料到了我的行動,擋在我面前,一拳正中我的臉,我口中噴血,直退到場邊,他命長劍斬下,我繞場飛奔,突然間,那長劍出現在我胸前,刺入了半寸,我硬生生止住前進,變作后退,這才逃過,否則我連心臟都會被挖走。
我看費倫恩的眼睛,他的瞳孔不住地擴大,收縮,像是捕捉鏡頭的攝像頭。
綠面紗說:“他是比你強得多的法師,他觀察著你的念,觀察著你的形,觀察你法力的流動,你的念刃暴露了你,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他預料之中。他的眼睛....非常善于單兵作戰。”
他不是法師,他是個異常的人類。
我決定冒險,于是先朝他發出三道弒神,封住某個方向。他朝我設想的方向移動,我驟然朝前猛撲,一瞬間發出最強的念刃。我拉近了距離,出招速度又快,就像貼著人的腦袋打出子彈似的....
劍氣驟至,然而在離他僅有不到十分之一米時,他身子一顫,用非人類的動作躍起,我一擊落空,檀香荊棘從我胸口刺入,我急忙用暗影手握住那劍柄,它卻消失了。
他怎能躲開?在這么近的地方,人體的反應決不能這么快,他也并非提前預料到的,他是用純粹的本能避開了,就像是他在身體外布滿了警示器,一旦遇險,立刻就能反應。
在那一瞬間,他的顫抖,那就是他的警示,他的預感,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行動起來。
我思緒紛亂,可時間不容我思考,我使出“無痕”,隱去了自己。
這為我贏得了喘息的機會,他找不到我,我可以思索如何戰勝....戰勝誰來著?
糟了,我忘記了對手,我只能呆坐著,用念刃稍稍止血。我傷得很重,險些被刺穿了肺,念刃的急救緩解不了多少。
而那個對手,有傷到一點兒嗎?
如果躲得太久,他們會不會直接將我判負?
凝神,凝神,切換心境,喚出圣徒來,圣徒比我強得多,應該能戰勝他。
我試了幾秒鐘,沒有用,不知是心態不對還是大招CD,我無法成為圣徒。
綠面紗在我眼前走過,她指向一處,忽然間,我進入了另一個幻覺的場景中。
那人我認識,那人是費倫恩。
我大吃一驚:“不,我不能認得他,我不能看見他,那會暴露我。”
綠面紗說:“你的靈魂在瘋網之中,遙遠地看著,他無法察覺,你的念刃并未失效。”
“你們...議會...究竟是怎樣一群人?”
綠面紗說:“看吧,看看他所遭遇的一切,看看他為何這么強,又為何即將毀滅?”
毀滅?
那是幼年時的費倫恩,身在一個教室里,教室寂靜,他們正在考試。
筆在紙上沙沙作響,教師的腳步聲敲響地面,忽近忽遠,費倫恩看見一個女孩兒在傳遞紙條,紙條落在他手中,是問他答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