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不,我并非睿摩爾,而是薩洛特。”
我更加糊涂,也認為他更糊涂,我說:“你是不是一路上被虐待,受刺激了?你是薩洛特?不,不,你是睿摩爾一族的創始人,格特利克斯可是用你的真名把你控制住的。”
睿摩爾嘆道:“格特利克斯從未控制住我,我躲藏在黑棺,也并不是因他之故。許多年前,是薩洛特破壞了我們睿摩爾一族的永生之血,也是薩洛特指引我去吞噬他的血液和靈魂。從那時起,他....我就寄宿在睿摩爾體內,睿摩爾察覺到了這一點,驚駭之余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他長久地陷入沉眠,希望在睡夢中將我的靈魂驅逐出去,以至于大權旁落,格特利克斯有機可趁。”
我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指引睿摩爾把你自己吞了?真虧你想得出來。”又或者他瘋得厲害,臆想出了這些有的沒的。
睿摩爾...薩洛特答道:“我在追求血之極樂,讓自己變化為凡人、擺脫血族的詛咒,同時又擁有血族的全部的古老法力。因此,我本就在長眠不起。我通過神目,注意到了睿摩爾這群法師,他們的永生之血注定失敗,卻頗有可借鑒之處。我意識到我光擁有埃爾吉亞殘卷遠遠不夠,我需要睿摩爾的知識,需要經歷生與死的劫難,而且即使這樣也未必成功。縱然希望渺茫,可我仍必須去做,最快的方法,就是任由睿摩爾吞噬我的靈魂。”
我嘆道:“好吧,那...然后呢?”
薩洛特說:“睿摩爾的意志力非常強大,千百年來,我有許多次面臨岌岌可危的地步,但他也并不好過,他面臨的敵人遠非我一個——剛格爾族、斯密茨族、阿剎邁特族,甚至是睿摩爾內部,這些巫妖各個詭計多端,野心勃勃,睿摩爾屢次分心,我這才逃過一劫,逐漸占據上風。”
我皺眉道:“是你親口告訴我們你是睿摩爾,為什么連我們都騙?”
薩洛特說道:“在末世來臨之前,格特利克斯發動了一場叛變,險些摧毀了睿摩爾的身軀。他以為是真名之故導致我無法反抗,其實不然,當叛變時,我正在與睿摩爾的靈魂殊死搏斗,保住自己的靈魂。睿摩爾受傷之后,那場靈魂之戰也告一段落。我們再也分不清自己是誰,哪個是主,哪個是客,我甚至無法清除地認識到自身。”
我問:“那后來在黑棺呢?你不是又被綁走了?”
薩洛特答道:“憑借埃爾吉亞殘卷,我徹底清除地意識到了自己是誰,憑借書中的記載、睿摩爾和我的知識,我試圖感悟血之極樂,明白我必須來到血族發源之處,碰巧,我洞悉了格特利克斯的計劃,我需要他們攜帶我來此,于是,我利用了格特利克斯,任由他將我俘虜帶走。”
我聽到這里,頓時一肚子火,嚷道:“你把我們當猴子耍嗎?早知如此,我們根本不用來救你,你知道一路上死了多少人?”
薩洛特嘆息道:“你誤解了,無敵的劍圣。”
這話讓我如飲佳釀,心中不禁微醺,輕飄飄的,以至于圣徒造成的心傷都似乎好轉了不少。我大聲道:“少來這套,我不吃你的好話,來,祖先,別在地上躺著,以免著涼,這可憐孩子,怪讓人心疼的。”順手將他鄭重而溫柔地背負起來。
薩洛特說:“我之所以敢這么做,是因為我有把握你一定能擊敗格特利克斯。”
我哈哈一笑,心花怒放問:“那么,你現在已想通了血之極樂?”
薩洛特答道:“是的,孩子,我已經想通了,但這仍需要多年的修煉,現在,我這幅殘軀仍需要你的攜帶。”
我笑道:“這都不是事兒。”
我說:“其實路上也驚險的很,萬一我們找不到你呢?那你豈不是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