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拉米亞攜手來到黑棺八十四層的大劇場,座椅層層向下,燈光微弱而優雅,到了那舞臺上,柔軟的酒紅色幕布上流光似水。
一個穿制服的、青春年少的少女向我走來,她是萊拉·沃克,幾個月前在軍校的開幕式,尾隨我進入廁所的那個野心勃勃的女孩。
她的目光在拉米亞和我臉上轉悠片刻,微笑著鞠躬說道:“院長,院長夫人,歡迎來臨欣賞我們的戲。”
拉米亞說:“這也是我們的榮幸,可愛的姑娘。”
我說:“在學校一切都順利嗎?”
萊拉說:“我們在學院,亦聽聞不少關于院長的傳聞,您的英雄事跡又增添了光輝榮耀的一筆,為此,本校上下學子都歡欣鼓舞,也更為您感到驕傲。”
這小丫頭真會說,而且她的語氣異常真摯,讓我瞬間心情大好——即使她言不由衷又有什么關系?我愛聽這些。
然而,我深沉的城府令我不茍言笑,斂容肅色,散發出一股高高在上,藐視眾生的神祗氣魄,我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對這話絲毫不放在心上。
拉米亞暗中掐了我一把,說:“別傻笑,把人家姑娘都嚇壞了。”
她竟以為我這冷若冰霜的表情是傻笑?我的妻子,你是不是該佩戴一副眼鏡了?
今天在這兒舉行的,是游騎兵學院的期末畢業演出,這些學生考完了試,放假之前想要活躍下氣氛,表現學院的凝聚力,或者只是單純地想在眾人面前露臉,所以想了這么一出。
當然,關于此事,少不了貝蒂在里面推波助瀾,因為這次戲劇的劇本是關于我和邁克爾他們的血城之行,當然,我把這故事告訴貝蒂是經過邁克爾授權的,敏感內容都被我隱藏,我可不想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看過劇本,改編得還算合理,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愛恨情仇,以及貝蒂擅長的狗血撕逼情節。
邁克爾與勒鋼坐在包廂內,朝我們揮手,我也向他揮手示意,我們倆走入包廂,索薩居然也在,他恭恭敬敬地向我和拉米亞行禮,表情難以形容,瘋網讓我接觸他的心靈,他似乎有些不悅。
邁克爾笑道:“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他們將我扮演成怎般模樣了。”
勒鋼嘆道:“邁克爾,你還是改不掉這毛病,作為教皇,你的形象應當嚴肅,怎能讓這些孩子隨意展現?誰知道他們這些叛逆期的小毛孩拿捏得怎樣?”
邁克爾說:“你這是嫉妒,因為這戲里沒有你的份!”
勒鋼說:“我情愿沒有,如果他們想找人演我,我就把他們的戲毀了。”
邁克爾嚷道:“我親愛的兄長,你這根本是橫行霸道、禁錮思潮的做法,這些孩子尚未長出羽翼,你就要把他們的羽毛拔光嗎?”
勒鋼很是悲觀,他說:“他們太軟弱了,游騎兵學院應該把他們派到戰場上去,用槍掃蕩惡魔,而不是在這兒演戲自娛自樂。”
邁克爾笑道:“慢慢來,他們吃苦的日子在后頭。”
勒鋼說:“就怕到時候,他們根本吃不起苦,臨陣脫逃。才干是一回事,可意志品質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