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爾塞打開自己的記錄儀,其中有錄音功能,他開始講述瑟斯卡的作為,他不知道將這音頻上交后瑟斯卡是否會受到處罰,但瑟斯卡無疑已違反了美德。
瑟斯卡推門走入,他穿著便服,未佩劍刃,張開雙手示意自己兩手空空,他笑道:“你窩在這里干什么?”
彌爾塞毫不掩飾地說:“你虐囚的事,我會報告給侯爵。”
瑟斯卡皺眉道:“康蒙?他是我的老上司,老朋友,他知道我的作風,你太嚴肅了,兄弟,這有必要嗎?”
“作為副官,這是我的職責,我會一五一十地匯報所有違規行為。”
瑟斯卡將手伸向彌爾塞的記錄儀,彌爾塞將手橫在兩人之間,于是瑟斯卡停下,他仍在笑道:“這幾個婆娘殺了我們好幾個好兄弟,好戰士,她們手上沾了我們親人的血。她們是污穢的、不可饒恕的異端。”
“所以?”
瑟斯卡說:“所以要無情地、果斷地報復她們,要讓她們的從心里到生理上都倍受折磨!我本打算稍后將她們交給你,讓你也盡你所興,施展一番,在那之后,輪到我們所有的戰士。”
彌爾塞怒道:“你以為這舉動很高尚?很解氣?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底下那些戰士都嚴守崇高禮儀,豈會與你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你這滿嘴放屁的混賬!你同情奴隸倒也罷了,畢竟她們并無過錯!可這些婆娘是我們的死敵!是我們的仇人!是邪惡的異教徒!我將她們當做戰利品賞給兄弟們取樂有什么不對?”
彌爾塞站起身,與瑟斯卡對立,兩人都很高大,像兩頭憤怒的雄獅般互不相讓。
彌爾塞說道:“如果她們是邪魔,潔身自好的騎士絕不會染指她們。如果她們并非邪魔,你對她們的暴行更是令人發指!我不與你多爭,只會如實將所見所聞告訴康蒙侯爵,他自有裁決。”
瑟斯卡緩緩搖頭,輕捋胡須,說:“你知道康蒙與我的交情,也該知道如果再過不久,我將被評審是否獲頒侯爵,我很快就又是你上司了。”
彌爾塞:“如果瓦希莉莎大人獲悉你這些勾當,你的評審休想過關。”
瑟斯卡板著臉道:“雜種,你為什么這么渾?我剛剛不久才救了你的命!你立刻就想出賣我?出賣你的老上司和兄弟?我知道,你是那個女血族的心腹,她的耳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得明白自己將來是想繼續作為人類,還是她的尸鬼,甚至她的后裔?”
彌爾塞說:“我只認劍盾會的法規,那法規如鐵,寫滿了騎士的美德!違反美德者將不配再自稱騎士!”
瑟斯卡怒極反笑:“這么說,上層那些血族吸人的血,也符合美德了?哪條騎士美德寫著可以把人的血吸干?把人類變成血族的同類?”
“我并未見到他們草菅人命,如果是人類自愿獻血,而血族又未傷及無辜,那又有何不可?”
瑟斯卡:“你以為上面的人各個兒都是道德的楷模?他們不曾玩女人?虐俘虜?他們一個個都和白蓮花似的潔白無瑕?”
彌爾塞一時語塞,他早已察覺到對劍盾會上層而言,法律與美德形同虛設,但他無法管轄,也不能管轄那些人。
瑟斯卡又說道:“我警告你,如果你指證我,不會有人做你的人證,他們都有常識,知道不能背叛自己的兄長和上司,知道自己并肩作戰的戰友值得珍惜,而不是躲在背后捅刀子。”
他再度去拿彌爾塞的記錄儀,彌爾塞的手并未移動,依舊擋著瑟斯卡,宛如鐵鑄成的屏障。
瑟斯卡聲色俱厲地喊道:“你還是死不悔改?”
彌爾塞:“我心意已決。”
瑟斯卡:“那么,從此以后,我們南營的所有兄弟都將視你為叛徒,你將孤立無援,被所有人敵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鐵面無私的判官,你剛剛捉住的那個異教徒,那個‘琴’,她逃走了,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是你放跑了她,你身邊的親信,以及好幾個戰士,都親眼目睹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