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蒂與薩米驚惶地逃出了大宅,在大宅之外,他們見到了更多死者。那些死者無疑是高庭獄門的人,是隨著狄伯爵他們來的。
人影晃動,薩爾瓦多瞧見一個穿黑色鎧甲的武士,鬼面頭盔遮住了他的臉,雙眸亦絲毫不露,這人劍上的血跡證明,他正是殺死這十余人的兇手。
薩爾瓦多駭然地發現,地上的腳印十分奇怪。這武士的腳印在一個劍刃畫成、半徑一米的圓圈之內,不曾踏出半步,很可能他在殺戮的過程中不曾走動。
荷蒂朝那人跪倒,說道:“父親。”
這人是荷蒂的養父。
黑鎧甲武士說:“孩子,你擅自行動前,應該告訴我一聲。”
荷蒂不語,可身子抑制不住顫抖。
黑鎧甲武士又望向薩爾瓦多,說道:“你干得不壞。”
薩爾瓦多說:“不,大人...叔叔,我....有你在,他們敗局已定。”
黑鎧甲武士說:“我們海爾辛家終將奪回失去的一切,向整個劍盾會復仇,荷蒂,你為什么要替我惹麻煩?”
他走向荷蒂,伸出黑鐵片覆蓋的手套,抬起荷蒂嬌嫩的臉。薩爾瓦多急道:“大人,不關她的事....”
那人從頭盔中射出兩道目光,霎時,薩爾瓦多心驚肉跳,筋麻骨軟,再無法上前一寸。
黑鎧甲武士笑道:“啊,原來是這樣。荷蒂,荷蒂,不愧是我的養女。你總是雄心勃勃,急于求成,連我都想擺脫,你知道這么做的危險嗎?”
荷蒂仍在害怕,但她望向薩爾瓦多,咬牙答道:“我知道。”
黑鎧甲武士點了點頭,走入黑暗,就此沒了蹤影。
荷蒂站起來時腳步不穩,薩爾瓦多掙扎著將她扶起,兩人險些一起摔跤。
薩爾瓦多急道:“我們得快走!”
“不,沒危險了。養父殺死了所有的追兵。”
薩爾瓦多的痛也傳給了我,這真特么的不公平,他與荷蒂那個的時候我什么都感覺不到,可他受苦受罪時我倒是照單全收,什么時候他能讓我親身體驗一下那真實而又溫暖的....
他們選小路逃離此處,薩爾瓦多:“他就是組織這一切的人?”
荷蒂反問:“你怕了?”
薩爾瓦多深感恐懼,可為了向荷蒂逞強,也為了讓荷蒂安心,他答道:“不,不怕。”
荷蒂低垂雙眼,看著地面,思索了很久后答道:“我們是養父的殺手,是養父鑄造的利刃,替養父殺死高庭獄門的那些混賬,為海爾辛復仇!為那些被拋棄的孤兒和被殘害的女人復仇!”
“他替我們安排庇護所?他替我們準備裝備?他替我們除掉線索?”
荷蒂微笑道:“是的。”
薩爾瓦多又問:“你想擺脫他?為什么?他是不是...是不是對你不好?”
荷蒂說:“他對我很好。”此時,她注意到了薩爾瓦多欲言又止的困境,于是撫摸他臉頰,答道:“你別想歪了,他絕不會對我做那種事!他是個偉大的人,嫉惡如仇,品德方面毫無瑕疵。從這點來看,他很像彌爾塞。”
薩爾瓦多說:“不,我從沒懷疑過你們之間....”其實他很懷疑,為那念頭糾纏了很久,現在終于放下了懸著的心。
荷蒂:“我來找家族的遺物,是瞞著他的。他畢竟只是家族的遠親,而且,他已經足夠強大,用不著‘朗基努斯的災變’。沒錯,我想離開他的羽翼,這并不是因為我厭惡他。我總得獨立,必須獨立,即使失去了他,我也必須能活下去。有些劍盾會的雜種,我唯有親手殺死才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