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曼笑了笑,反問:“你知道我為何讓彌爾塞那小子取勝?”
我答道:“因為你不想當公爵?我不知道,你是個獵殺惡魔的戰爭狂,所以不想留在地下城?”
他說:“彌爾塞展現的是惡魔的力量,換做以前的我,他必死無疑。我不在乎什么公爵不公爵,但惡魔、血族這些異類,我格殺勿論。”
我心中一凜,問:“那你為什么改變主意了?”
阿德曼:“你告訴我那個故事,關于血族也有人性的故事,我聽了有些感觸。”
我松了口氣,說:“你能聽進去就好,但為什么你覺得彌爾塞不是那種墮落的惡魔使?”
阿德曼說:“他召來的四道影子,瞄準的不是我的要害,他不想殺我,即使是在快要落敗,甚至快被我宰了的時候,他也不想殺我。”
彌爾塞這也算是好人有好報了吧,在這樣的年代聽到好人有好報的事,我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瘋了。
阿德曼看向那陳舊的列車,玩世不恭的表情罕見地喜悅起來,說:“我覺得彌爾塞是當公爵的料,他未來會非常強,會遠遠超過我,甚至接近你,而且他與鄧恩不同,與博思泰特斯很像,他非常固執,而固執的人是不容易被腐化的。”
我只聽進去“甚至接近你”這五個字,這讓我滿心不是滋味兒,我自認為不是個善妒的人....不,我其實就是個非常喜歡嫉妒的人,彌爾塞想與我黑棺劍圣并駕齊驅?哼,怎么可能?一山不容二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我得想個辦法讓彌爾塞分散精力,沒空變強才行,也許我該給他說個媒,設法榨干這小子....
阿德曼:“你感覺到變化了嗎?”
我問:“什么變化?”
他把手在空氣中撥動,這讓我覺得他有文人墨客的潛質,至少架勢擺的十足,他說:“裂隙之戰后,惡魔在撤走。”
“撤走?”
阿德曼回答:“我半輩子都在與惡魔斗,所以我能感受得到。裂隙之戰不僅僅阻止了紀元帝國,更讓惡魔們感覺到了什么。這群沒腦子的野獸終于怕了,它們在離開我們這里,離開劍盾會的領土,不久之后,無論地上和地下,都不會再有惡魔了。”
我喜道:“真的?如果確實是這樣,那可真是天大的喜訊。”目前我們遇到的最大的困難,是令人變異的太陽,以及無處不在的惡魔,其中惡魔最讓人頭疼,因為太陽帶來的是慢性的變異。如果惡魔不在,我們拾荒就方便了好幾倍,人類可以到各個地方去定居。我們的商貿會更發達,人口會增長的很快。
阿德曼說:“我找人測算了封印裂隙的影響范圍,大約是半徑三百公里,精確的說,恰好將本撒囊括在里頭。很遺憾,黑棺和號泣在這范圍外,惡魔現在都跑到你們那兒去了。”
我怒道:“好哇!感情我們是你們的垃圾桶?你們把垃圾清理干凈了,我們那里可倒了大霉。”
阿德曼笑道:“在黑棺和號泣附近,一定也有個巨大的裂隙,如果關閉你們那兒的裂隙,惡魔也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