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里昂說:“我在這地方往來了數百次了,有一些跡象與平時不一樣,我能察覺到。”
我問:“他們提到了一個叫桑格溫的惡魔,你聽到過嗎?可能是倫敦所有惡魔的頭目.”
里昂說:“是某個地煞,還是那幾只紅龍?我對此不甚了解,因為我不曾有閑情雅致與惡魔聊天。”
我挖苦道:“我總覺得你這一百年算是白忙了。”
里昂并未理會這其中的挖苦之意,他說:“我為我之前的話道歉,我不該催你,我們所有人都欠你很多。”
“啊,不必道歉,我這人其實很好說話的。”
里昂說:“每一個獵法者都是新興的人類,是未來人類生存的希望,他們會一代比一代強,我看著他們,就覺得未來很光明,充滿著陽光....”
我打了個冷顫,聽他繼續說道:“....所以我才會這么著急。”
“你這人毛病挺多,又是幽閉恐懼癥,又是獵法者控。你應該明白我們所作所為就是把腦袋拴在褲腰上,隨時都可能喪命的事,想要沒有戰損是沒有可能的。”
他答道:“不,在我的眼前不能有戰損,每一個獵法者死去,都讓我心如刀割。”
“可他們的尸體有什么用?帶回去供起來又有什么好處?”
他說:“人的精神有別于動物,就在于他們會將精神寄托于事物,而尸體能慰藉他們本就悲傷的心。”
我皺著眉大搖其頭,說:“我們是在最嚴峻的戰爭中,你那是和平年代的思維,閑得蛋疼。”
“只是習慣問題。”
我又說:“你看見那些被惡魔圈養的人類了嗎?你早就知道有這些人類。”
里昂并未否認。
我說:“你甚至不曾告訴黑樓群的居民這些人還活著。”
里昂說:“告訴了又有什么好處?”
“所以獵法者的性命就是命,這些人類的性命就不是命?你從未想過要拯救這些人?”
里昂:“那就好比你妻子與其他素不相識的人,你不能舍棄前者,卻能舍棄后者。”
我又嘲笑道:“這是范圍和程度的差別,我只會舍命救拉米亞,但也只有她一人而已,但你卻不舍得哪怕一個獵法者?或者說是你口中的‘孩子’?”
里昂朝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噤聲,科琳娜街的一側,一個熔巖惡魔倒在一棟樓上,那棟樓徹底粉碎,另外死了好幾頭黑象,里昂愣了半晌,說:“他們還真敢下手。”
“對曼達羅戈他們的實力而言,這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了。”
里昂說:“如此一來,白蟻和紅炎在短期內將不敢與他們沖突,但很快又會引來報復。”
我隱約聽見了在另一條街上有聲響,傳到這里已經輕微,但我仍聽見了。
我說:“那里有沖突。”
我們立刻朝那里狂奔,走樓上的滑軌,途中看見了大量惡魔,不過它們也在朝同樣的方向趕,沒注意到我們。
里昂指著一棟高樓,說:“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