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視著該隱,他的眼如血腥之海,此時也轉向了我。
我忍不住說:“歐尼醬。”
說出此言,我已經后悔了——他是誰?他可是比亞伯更加兇惡的血之祖該隱,兇殺的代名詞。他絕無可能像亞伯那樣好說話,此時更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如果他由此憤怒,我的命運將就此完結。
念及于此,我顫栗著。
他說:“愚蠢的歐豆豆喲。”
.....
我們相顧無言。
想不到該隱是個很有幽默感的家伙,不過為什么我很不爽呢?而且他為什么會相信我是賽特?更奇怪的是他怎么會知道這些動漫的梗?
輻射仍未停止,我用念刃抵擋,但處境岌岌可危。該隱釋放出更多血液,將葉格麗的分身籠罩,霎時,那些血液凝固住了,成了銳利的冰雕,不斷高漲。
這些血液在吸收輻射。
該隱說:“走吧,我們去找亞伯。”
我問:“他和大袞的戰斗如何了?”
該隱說:“惡魔大公是超越原理的精魂,亞伯即使善戰,可任何破綻都會成為他的敗因。”
“破綻?”
該隱望向那條黑蛇說:“亞伯借助阿佩普的力量,對抗凝固的時間,但大袞加速了阿佩普在亞伯體內的運行,這比輻射更棘手得多。”
“怎么棘手?那條黑蛇究竟是什么怪物?”
該隱說:“沒有人說得清楚,曦泰或許能,但他失蹤了。”
曦泰是末卡維與薩洛特的兄弟,是第三代血族中的佼佼者。
當我們離黑蛇大約三公里遠時,已被黑暗卷入了,這是冰冷的陰影,就像彼列或拉森魃的魔法那樣,但我和該隱都能承受。
我說:“它在吞噬...吞噬這異界。”
該隱抬起頭,我注意到空中漂浮著暗殺者大袞,這鋼鐵軍團的惡魔公爵受傷嚴重,脫離了黑蛇的范圍。
大袞說道:“該隱?”
該隱說:“墮落者的公爵,你受的傷連你也無法治愈,還想與我一戰嗎?”
大袞說:“是你犯下的謀殺,讓我們由墮落者變得扭曲而丑陋,成為真正的惡徒,手上沾滿了同胞的鮮血。”
該隱:“我只是在那一刻做了本就會發生的一切,即使不是我,兇殺也會出現。”
我擔心大袞會被此言激怒,可他已消失于時空之外。
那條黑蛇似乎注意到了我們,霎時,黑影變得寒冷卓絕,又沉重無比,壓在我們身上,我無法抗衡,想要遁入陰影中,可立刻意識到那只會死的更快。
因為黑蛇的本體在陰影中等著我。
該隱說:“我曾見到你化作強烈的光,唯有這道光能撕裂一個口子,將亞伯從中救出,否則,他將成為阿佩普的載體。”
我答道:“當然可以,但具體的計劃是什么?我只要不管三七二十一沖上前就可以了嗎?”
該隱:“我會吸引黑蛇的力量,當暗影最薄弱時,就是你出手的時候。”
血液從他體內涌出,形成了漩渦,而漩渦又成了一頭雄偉無限的紅獅,那紅獅體長大約是黑蛇的一半,可力量毫不遜色。它的吼聲足以令山崩地裂,但在陰影中卻傳的不遠。紅獅沖撞黑蛇,氣流沖天,旋即又將大地夷平。
我躲避著大臺風般的災難,繞著他們跑圈,這時,我注意到黑影薄弱的跡象,立刻發動晨星之刃,我感到自己沖破了暗影,撞在了亞伯身上,這一撞換做誰都活不了,可卻對亞伯造成不了多大傷害。
我和亞伯出現在阿佩普之外,那黑蛇的形體開始不受控制地膨脹,紅獅抵擋了一陣,消失了,我抱著亞伯,想找該隱,卻又不知該從何處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