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呼吸大亂,眼神飄忽,她想要否認,然而這就是事實。
孟行海急道:“喂,你怎么地說這些?我們根本不認識你。”
我察言觀色,知道說到了點子上,又勸道:“孟行海小兄弟,你也真是的。男子漢,大丈夫,一生中最幸福的事,無過于找到一位又聰明、又能干、又漂亮、又善良的好妻子,好老婆。這等好姻緣,百年難遇,如今卻明明白白在你眼前,那更是千年罕見之事了,對不對?”
紅蓮扭過頭,可臉全然紅了,耳朵豎著,等待孟行海的答復。他們兩人似乎一直在一起多年,難道彼此之間從來不捅破這一層窗戶紙?甚至連戀人都算不上?我都懷疑這孟行海是不是彎的了。
孟行海說:“你看看你,把紅蓮說的多難堪?”
我怫然不悅,說:“你才該看看你自己,你說你還算個男人不?既然你不喜歡這妹子,為什么把她留在身邊吊著?如果你帶著她,難道沒聽說過日久生情這句話嗎?你少給我裝糊涂,愛是不愛,大丈夫一言而斷,豈有左右搖擺的余地?”
紅蓮悶聲不響,孟行海也張口結舌。
我語氣一轉,柔聲道:“你們一定有所顧慮,怕說破之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對不對?可是,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就像喝一碗雞湯一樣,不管雞湯下面的料好不好,總而言之,先喝一口嘗嘗鮮再說,是不是呢?
這樣吧,我朗基努斯也算是德高望重、威震武林之人,今日放著這許多武林朋友在此,便由我主持公道,令你二人結為夫婦如何?”
紅蓮身子微顫,憋了半天,來了句:“我昨天沒洗澡,身子還...有些不干凈。”
這話一出,我知道只要那孟行海點一點頭,今天就是他們洞房花燭之時,可這小子偏偏此時還給我搖頭晃腦地裝死。我眼珠一轉,手握劍柄,說道:“是了,是了,原來孟兄是擔心這位武狀元從中作梗,找你們的麻煩?哼,我朗基努斯言出法隨,這件事還真就管定了,你若有所顧慮,朗某現在就將這不懷好意的狀元郎當場宰了,你意下如何?”
這句話是擺明著威脅,我要用我的武力,讓他明白今天唯有乖乖聽話才行。
孟行海說:“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不是這么一回事!我孟行海之所以在夢海里兜兜轉轉,就是為了找一位夢中情人。至于玫....紅蓮,我們真的只是很好的朋友,我對她絕無半點邪念。”
紅蓮聽了此言,恢復了平靜,對此不置可否。
我勃然大怒,戟指罵道:“什么?你竟然是如此卑劣的渣男?”
孟行海說:“渣男是什么意思?”
我說:“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這口沒吃完,已經想著下一口了?我朗基努斯為人處世,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等朝三暮四,三心二意之輩!算我看錯了人,竟想將紅蓮姑娘的終生,托付給你這等人物!”
說罷,我轉過身,正氣浩然,堂堂正正地走向紅蓮,說道:“紅蓮姑娘,請不要為這樣的渣男而流淚,請不要為這樣的渣男而傷心。須知在這世界上多得是優秀的男人,多得是溫暖的肩膀,如果...如果你真的難過,真的受不了,那么,我隨時可以將我柔軟而堅強、寬厚而正直的胸膛獻給你。來吧,我的胸口中痛哭一場,哭過之后,你就會忘記過去的悲苦,因為你已經有了另外可以寄托終生的人....”
在我顯露出我胸膛的一剎那,她打出了大約五十彌的一掌,我吐著血飛出了三十米遠。
我險些如群眾演員般死去了。
孟行海嘆道:“紅蓮,真的很抱歉,你若怨我,我不怪你。”
紅蓮笑道:“你當我這么小家子氣嗎?我喜歡和你在一塊兒,又不是非要成為夫妻,也不是非要做那種事。凡俗人如何能理解你我?”
霎時,我覺得孟行海的表情松動了,他凝視紅蓮,紅蓮側著腦袋,也微笑地凝視他。
她說:“日子長得很。”
我站起身,吐著血,走向紅蓮,朗聲大笑,說:“可喜可賀,早生貴子....”她給了我一肘子,我噴血摔在了泥地中,我希望那不是糞坑。
安納托里問:“你的計劃呢?”
別說話,我需要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