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握住沃莉的手,噓了一聲,說:“別亂說實話。”
這群冷漠的人,這冷漠的世界,他們絲毫未受到絲毫感動嗎?這些孩子大約十八歲年紀,卻已經不再如年少時那樣依戀我,小鳥依人地陪伴在我身邊。他們都長大了,獨立了,卡拉掌握了號泣的財政,在黑棺各地創立了龐大的公司。馬丁掌握了該隱教殿衛,訓練出一個又一個強悍的覺醒戰士。沃莉接受軍事訓練,整個黑棺的警務與守衛都聽她的指揮。
他們都很有出息,可喝水不忘挖井人,他們怎能如此輕易將我忽略?
拉米亞問:“朗基,你起來。”
我:“我不起來。”
拉米亞:“你起來吧,這么多人看著,成什么樣子?”
我嗔道:“我偏不,除非你們每個人親我一口....”
拉米亞對所有人喊道:“都散了吧,讓他一個人呆著,大主教正在進行深刻的冥想,因此行為舉止有些癡呆,這都是正常的。”
她的話對他們而言如同圣旨,他們相信了她,走向遠方,漸漸消失,拉米亞對我說:“我們都還忙著,等你清醒了來找我們。”
我絕望地看著她,眼神千變萬化,其中的離愁別緒,又豈能用言語形容?
拉米亞他們打了個冷顫,走了。
廣場一片寂靜,亞伯皺眉站著,說:“就這?”
我怒道:“我至少盡力了!”
亞伯:“根本沒必要找該隱,我們得自己發現線索,得找到阻止神圣之力驅散地獄的方法,或者逆轉異變的太陽光。”
我:“可路西法告訴我們要找該隱,該隱肯定會指一條路。否則,就都完了,兩天之后,黑棺、號泣、所有新城的所有人,都會成為太陽王的一部分。”
我聽見腳步聲響,側身一看,是面具,是面具走向我們。他變得更憔悴,更瘦了,瘦得讓我懷疑他家中是不是有個魅魔,每晚都在榨他的精華。
面具說:“我知道一些情報。”
我望向亞伯,亞伯平靜地看著面具。
是的,他和我想的一樣。
什么都不必說破,真相只有一個。
我早該想到的,原來真相竟如此簡單。
面具早就被該隱操縱,潛伏在我們身邊。難怪,他如此麻木,如此空虛,如此孤獨,如此鬼鬼祟祟,如此神神秘秘。
他,是一個被該隱暗中控制的傀儡,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任人擺布的可憐蟲。
我拍了拍面具的肩膀,用瘋網窺探他的精神,并沒有被操縱的痕跡。
我感到深深的敬畏——該隱的手段高明至極,竟絲毫不顯露出端倪。
我嘆道:“這些年,你一定過得很可憐吧。”
面具說:“是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