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指望在這里勸說該隱殺死曦泰,曦泰的智慧也足以防止事態如此變化。
我無法改變未來,因為曦泰已確保未來會發生,我回到這里也不是為了改變我所知的未來,人的意識、人的靈魂、人對不確定性的干擾....我所通曉的未來已經注定。
我只祈求該隱的原諒。
魚刺槍指向前方,堅定不移,我說:“我會守護我的女兒們。”
她們不再自認是我的女兒,因為她們認為那降低了她們的身份,可這句話讓她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她們本能感受到了眼前這些敵人的可怕,我能提供幫助,這令她們欣慰。
該隱:“你不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什么,賽特,你只是長壽的凡人,而我們是嗜血而超自然的怪物,我們和莉莉絲們都是。”
伊拉德說:“父親,你認為勸說還有用嗎?”
該隱嘆道:“那么,動手吧。”
伊拉德咆哮,他隨手折斷了一棵參天巨樹,抓住斷裂處,將它朝莉莉絲她們壓下,莉莉絲的女兒們吹出血霧,將巨樹在半空中腐蝕,血腥的木屑隨風飄揚,讓我喘不過氣。
伊拉德冷笑道:“血魔法。”他邁開大步,如一頭引發地震的蠻牛般沖向魔女們,單以蠻力而言,伊拉德僅稍遜于亞伯。
莉莉絲的女人們嬌笑著,朝伊拉德伸出手,一瞬間,伊拉德渾身長滿了水蛭,它們的觸須精準地滲透入伊拉德的肌膚,找到血管,開始吸血,伊拉德大怒,揮手將這致命的水蛭拔下,可在十三位魔女的魔力中,即使是這強大的血族也面臨失血過多的危險。
吉拉以神速繞伊拉德一圈,除盡所有水蛭,隨后,她身影一晃,利爪刺向我的女兒之一。
漫長的尋找已令我忘了她的名字,可她驚恐的表情讓我不由自主地行動。
我并非未來的圣徒朗基努斯,也并非學會了晨星之刃的賽特,此時,我只是個長壽的獵人,一個嫻熟的戰士。
然而靈魂的火花使我看透了吉拉的動作,即使她的速度不遜于曾經的海爾辛,我的魚刺槍已刺傷了她。
這曾經被染上罪惡之血的因果之槍....吉拉的痛苦讓她放聲尖叫。
以諾向我挑戰,他的力量與速度十分均衡,加上高超的劍法神妙難言,他攻守一體,是個比吉拉、伊拉德更難纏的對手。
只是這三個第二代血族,他們僅擁有血族的神力、神速與感知,并不具備十三個洪水先民那些千變萬化的能力。
真正可怕的是該隱,以及薩洛特和曦泰。
莉莉絲出手了,她口中發出悅耳的聲音,在一瞬間詛咒了伊拉德、吉拉與以諾,他們的七竅開始流血,身軀呈現衰老的跡象。
睿摩爾的血之魔咒,僅僅是對莉莉絲拙劣的模仿。
薩洛特睜開第三只眼,他也是偉大的法師,通過這只眼睛,啟動了防護法術,這拯救了三位長輩,他拔出火焰之劍,霎時,一道駭人的天火從天而降,那就像是創世者釋放的怒火一般。
莉莉絲防御住了這道火劍,她厲聲道:“血族怎能掌握火焰?”
薩洛特說:“這火焰是我內心的火,我追求正義,創世者賜予我的特權。”
莉莉絲的掌中出現了樹的種子,這些種子隨風飛舞,鉆入地面,在短短片刻之內,一棵又一棵血色的樹撕裂大地,如骨頭破開肌膚般凸出,我聽見樹上傳來了嬰兒的哭聲,那讓我恐懼得幾乎心臟停跳。
莉莉絲也放聲大哭,唱起了一首悲傷的歌,她講述自己懷了身孕,逃離了伊甸園,卻被天使追殺,所有的孩子都死于非命。
她的十三個魔女從樹上摘下果實,那果實成了嬰兒,魔女們獰笑著,讓嬰兒散播著血腥的災禍,整座樹林被劇毒的血霧所罩,霎時,薩洛特、以諾、伊拉德、吉拉顯得痛苦至極,紛紛在血霧中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