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
偌大的殿內無人出聲。
死寂到了極點。
也不知過了多久。
“傳朕口諭,降成昭容為八品采女,你去擬旨吧。”卻忽然下一秒,皇帝面無表情道。
珍妃一愣。
瞬間呆住。
“陛下,這個……不需要再查查么?”但很快反應過來,她連忙問。
這,居然皇帝這么快就下決斷是成昭容做的了?
就不懷疑顧嫻?
其實這話剛說出來,蕭陽自己也愣了一下。
不過卻沒解釋,很快他起身淡淡,“母后那邊你去說一聲,朕去陳婕妤那邊了,寧昭儀身子不好,也別叫她守著了,好好回宮歇息。”
珍妃表情有些繃不住了。
張了張唇。
有些欲言又止的。
想說什么,可最后見蕭陽沒有說下去的意思,到底講話給咽了回去。
“是,妾身知曉了。”萬般不快,心里算計落了空,咬唇只能憋屈著躬身行了個禮。
只是一出了福寧宮,皇帝臉色便有些晦暗不明,一時間,站在偌大的宮道上,他雙眼半瞇著,斜看著不遠處的的夕陽,心緒卻并沒有在珍妃面前那般平靜。
“陳廉。”
站在原地半晌,他這才忽然喊了聲。
“奴才在。”見此忙上前,陳廉躬身。
“去查查。”蕭陽淡淡。“曹美人,顧御女這陣子都做過什么。去過哪里,見過什么人。”
陳廉頓時一愣。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是,奴才遵旨。”
這……
方才在珍妃娘娘那邊那樣。
他還以為陛下真覺得是成昭容做的呢。
原來還是有懷疑嗎?
也是。
畢竟以前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
他記得當年先皇后娘娘第一個孩子就是這么忽然摔了一跤沒了的……
又看了眼皇帝表情,陳廉嘆氣。
不過,陛下這也是十分護著顧娘娘了,畢竟曹美人不得寵,一年侍寢不來幾次,若非為了護著顧娘娘,陛下怎么會直接先降了成昭容的位份堵住后宮的嘴呢。
只是皇帝心情不好,再次回到清韻閣陪陳婕妤時,難免周身氣息就帶出幾分。
叫周圍的太醫嚇得不行。
只陳婕妤這會兒稍微清醒了一些,看見皇帝便淚眼摩挲哭出來,“陛下,陛下,您要為妾身做主啊。有人要害妾身的孩子,這孩子都七個月了陛下——”
蕭陽呼吸一頓。
瞳孔發暗。
到底是心里也是一陣不快。
畢竟這也是他的孩子。
不由看了眼陳婕妤的肚子,到底還是拉住了人手安慰,“如今你保胎為主,太醫說不可思慮過多,所以別想太多,別的有朕做主。你還是好好休息。”
陳婕妤眼睛紅紅,聽皇帝這么說,心里雖然還是恨的咬牙切齒,只想將害她之人千刀萬剮,可確實胎兒為重,到底還是道,“那陛下能多陪一會兒妾身么。”
蕭陽看她一眼,“朕晚上再走。”
陳婕妤這才吁了口氣。
一邊將太醫端過來的湯藥喝了之后,這才躺回榻上,再度睡了過去。
而不多時。
太后那邊也來了人。
詢問情況。
聽了原委,常嬤嬤也是生氣的不行,“這可真是,好好的胎兒,這么健康,卻出了這種事。”然后又嘆氣,“太后娘娘知道又該傷心了。”
好容易有個懷孕的。
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