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機的指尖微微發顫，掌心的冷汗浸濕了報紙邊緣。古德溫的掃描雖然暫時中斷，但系統界面上的記憶污染風險仍在緩慢攀升——61，像一柄懸在頭頂的劍。
他必須降低存在感，而系統給出了唯一可行的方案：
【合規策略：幫助其他路人甲以穩定存在值】
【當前存在感：25100】
“所以現在我得當好人了？”他扯了扯嘴角，目光掃過車廂。
前排的老太太仍在和行李箱搏斗，過道對面的商務男正焦頭爛額地翻找文件，而角落里，一個戴耳機的女孩第三次嘗試把咖啡杯塞進座椅背袋——全都符合系統標注的“可互動路人甲”。
“兌換‘路人甲行為預測’！”（3點）
預測線顯示：
老太太會在2分鐘后因箱子滑落扭傷腳踝（概率89）
商務男將在3分半后弄丟重要合同（概率77）
耳機女孩的咖啡會在4分鐘后灑在裙子上（概率68）
“先從最簡單的開始。”趙無機起身，假裝整理西裝，順手扶住老太太搖晃的箱子。
“哎呀，謝謝您！”她皺紋里堆滿笑意，“年紀大了，這些新式行李架真不順手……”
【存在感2】
【獲得“善意反饋”加成，存在值轉化率提升】
系統突然彈出新提示：
【路人甲協作獎勵：每幫助1名路人甲，降低1記憶污染風險】
趙無機眼睛一亮。
他轉向商務男，對方正對著筆記本電腦咒罵：“該死的信號！我的云端合同呢？！”
“試試重啟網絡模塊。”趙無機壓低聲音，指了指車廂頂部的wifi接收器，“這班車的無線頻段有時候需要手動切換。”
商務男將信將疑地敲了幾下鍵盤，突然瞪大眼睛：“見鬼，真的有用！”
【存在感3】
【記憶污染風險降至58】
耳機女孩是最后一個目標。她的咖啡杯已經搖搖欲墜，而趙無機的計算很精準——他在她轉身拿紙巾的瞬間，用報紙邊緣輕輕一推，杯子穩穩滑入背袋。
“嗯？”女孩疑惑地看了看杯子，又繼續低頭刷手機。
【存在感1】
【累計幫助3名路人甲，記憶污染風險3】
倒計時：0320
趙無機剛松一口氣，系統突然警報大作：
【檢測到異常行為！】
車廂盡頭，本該在原劇情中去洗手間的肖恩（科特附體）正死死盯著他，瞳孔微微收縮——那是科特在源代碼世界里產生自我意識的標志性反應。
“你剛才在做什么？”肖恩突然開口，聲音壓得極低。
趙無機后背一涼。按照劇本，科特此刻應該專注于尋找炸彈，絕不會注意一個路人甲的微小動作！
“只是……幫個忙。”他勉強笑笑，試圖降低存在感。
但肖恩逼近一步，眼神銳利得不像虛擬角色：“那些人的行為模式變了——因為你。”
劇情偏離度：18
趙無機心跳驟停。科特不該有這種認知！
系統瘋狂閃爍：
【緊急方案：制造干擾】
他突然指向窗外：“那架直升機是不是在跟蹤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