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擔心對方就在隔壁的病房里等著,沈歌甚至想要直接鉆過去一探究竟,但他現在什么能力都沒有,還是“茍”一點比較好。
咚!
就在沈歌注意力還在床下的狗洞時,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巨響,仿佛有人在拿鐵錘砸門。
沈歌愣了一下,隨即目光朝門口看去,但他身高夠不著觀察窗戶,便學著三仔的模樣,將痰盂倒扣在門前,站了上去。
透過窗戶往外看去,沈歌對上了一只眼。
“……”字面上的一只眼。
因為門外沒有人,只有一灘融化的肉醬,而肉醬中有幾顆眼珠子,正直勾勾的盯著窗戶。
沈歌看到這幾顆眼球,不由得想到當初在櫻花島從“未來”回來時,在天上看到的那顆眼珠。
沈歌本想出聲詢問對方的“身份”,奈何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身體也變得僵硬,連根手指都動不了。
緊接著,沈歌直直的朝后倒去,“咚”的一聲摔在地上,摔得他兩眼發黑,疼得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沈歌從昏迷中漸漸轉醒,他發現自己依然躺在地上,揉著巨疼的后腦緩緩地坐了起來。
“怎么感覺這些不太像是我的‘記憶’,如果當年在榕山精神病院見到過這些詭異和怪人,我還會過上十幾年普通人的生活?早就練成施瓦辛格和史泰龍了,還會被系統掃描成連平均水平都沒達到的地步?”
沈歌試著回憶當年在榕山精神病院的記憶,但除了記憶深刻的蜈蚣,從人到事都是模糊的……仿佛連“記憶”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這時,沈歌卻注意到房門虛掩著,竟然沒有鎖住。
沈歌起身提起因為摔倒滾落到一旁的痰盂,背靠著墻壁側身看向虛掩的門縫,外面沒有肉泥也沒有眼睛,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
嘎吱——
沈歌抬手緩緩打開門,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響,門被打開了,外面是漆黑的走廊,一盞燈都沒有,靜的可怕。
“從樓梯間到這里,途中有六間病房,每間病房相距五米左右……”沈歌彎腰從門口的盤子上拿起一塊硬邦邦的饅頭,然后一手提著痰盂,一手拿著饅頭劃過走廊的墻面,計算著距離朝樓梯間走去。
當人處在完全黑暗的空間中時,內心的恐懼就會被無限放大,以往見過的那些恐怖的畫面,看過的恐怖電影,就會在腦海中不斷的循環播放。
就像是剛看過一部恐怖片入睡,即便用被子蒙著頭,緊閉著雙眼,黑暗的“視覺”也會逐漸清晰一副恐怖的畫面。
或是雜草叢生的樹林,或是一張恐怖的鬼臉。
沈歌現在什么都看不到,腦海中回閃最多的就是昏迷前在床底看到的那張蒼白的老人臉。
沈歌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黑暗中似乎只聽得見他的腳步聲和心跳,但隨著那張老人臉越發的清晰,仿佛對方就在身邊,用那冰冷恐怖的聲音在耳旁呼喚著他的名字,只要他一側頭就能看到。
這時,沈歌在墻上滑動的饅頭劃到了一片空白的區域,通過估算的距離應當是到了樓梯間附近。
沈歌忍住回頭和老人臉皮一把的沖動,試探性的踏出腳,觸及到了樓梯之后,緩步朝樓上走去。
“昨天三仔帶我找到的那間手術室是幾樓?”
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