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道“首先那是一個正常的人腦,經過檢測確定死亡時間不超過24小時,但內部被那些蜈蚣掏空了。從大腦上的‘傷口’可以確定,兇手將蟲卵放入了大腦內部,然后蟲卵進行孵化、開始啃食大腦。但這并不符合‘蜈蚣’的生長規律,且除了寄生蟲幾乎很難有其他蟲類能做到。”
“其次大腦和蜈蚣上面都沒能檢測出詭能反應,甚至連看不見的無形詭能都沒有,也就排除了大腦和蜈蚣是怪人和詭異的推論。”
“結合以上兩點,我們甚至連兇手的動機、目的都無法進行推測,除了‘惡趣味’,我想想不到誰會無聊到在人腦中植入蜈蚣卵,然后用詭異的方法使其孵化,吞噬大腦,就為了制造一個‘大腦空殼’。”
沈歌思索了一陣,沉聲道“在我收到這份大腦的時候我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但經歷了這次離奇的夢境,我突然想起了很多事……人造詭異,怪人,蜈蚣,這些或許都和榕山精神病院有關。”
鄧鈺淇聞言說道“當初你入部時,我派人針對你的背景做了詳細的調查,其中查到你曾在榕山精神病院住過三年的時間,我覺得事有蹊蹺,便動用了很多關系進行調查,但奇怪的是無論你入院原因,還是入院的經歷,都查不到。”
“最奇怪的是,榕山精神病院因為一場大火,所有相關檔案一夜之間都消失了,連一點殘渣都沒留下。因此在你入部之后,我還派人調查過榕山精神病院,但它就像隨那場大火消失了一般,查不到任何線索。”
“照理說一家正式的醫療機構,無論是人員名單還是背景信息都有跡可循,即便醫院內的資料隨大火消失,但有關部門留檔的信息可查。”
沈歌看向鄧鈺淇,沉吟半晌,最后說道“如果按照我的‘記憶’……那場火是我放的。”
沈歌簡單說了一下當年的經歷,不過這次沒有再“無中生友”,而是從自己的視角進行說明。
十歲那年海亞旅行回酒店的途中,父親突然變成了“被寄生者”,然后一口吞掉了母親,沈歌雖然跳車逃過了一劫,卻也眼睜睜的看著車子沖下懸崖,掉進了大海之中。
后來沈歌報了警,但警察搜索了幾天幾夜,也沒找到沖下懸崖的車子,只能將他的父母列為“失蹤”,將他送到了大伯家。
然而大伯看上的只有沈父沈母的遺產,并想將沈歌這個累贅送走,于是大伯母偷偷給他的食物里下了精神類藥物,然后把他送去了精神病院。
在沈歌的“記憶”中,榕山精神病院和一家藥物公司合作,偷偷拿醫院的病人做藥物實驗,一旦病人反抗,迎接他們的就是毒打和虐待,以及可以當飯吃的鎮靜劑。
沈歌那時才十歲,他天天看著一個個病人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每當夜晚降臨,醫院中就會回蕩著病人的慘叫和哀嚎,那樣的環境對他來說猶如地獄,周圍到處都是惡鬼。
終于有一天,他的精神崩潰了,他開始看到了“自己”,和“自己”成為了朋友,并且主動申請去參加那些藥物實驗,努力配合醫生,甚至開始學習他們的手段和知識。
三年后,擅長察言觀色討好醫生的沈歌被院長看中,批準他出院,并為他安排了學校,等他大學畢業后回醫院工作。
沈歌回家精心策劃了三個月,以“入學答謝宴”為由,將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都邀請到精神病院中慶祝,然后將他們迷暈之后綁了,一把火燒了醫院,燒了所有的工作人員,燒了全部的檔案。
之后,沈歌回到了大伯家中,想著伯父伯母喜歡他家的房子,就將伯父經過處理,防腐防臭之后砌進了墻里,又將伯母砌進了浴缸。
還有那個最疼愛他、把精神藥物當糖天天誘騙他吃下的哥哥,沈歌特意買了十斤巴比妥類和苯二氮卓類藥物,熬成糖粥喂他吃下,并且本著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將他砌進了灶臺。
由于精神病院教的太好,導致沈歌這些事做的天衣無縫,再加上十年后老房拆遷,開發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將這事按了下來。
程勝楠以前聽過沈歌講過一次,此時再聽依然覺得很“震撼”,而首次聽說沈歌過去的李響和蔣佩雯,一時間表情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