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帶你鉆過的那些洞吧?想辦法回去,記住,別向任何人提起今天晚上發生的事。”
“你呢?”
“不用管我,我吃蟲子習慣了,久了不吃怪想念的。”
“我可以上去之后拉你上來。”小男孩指著角落另一邊的一個廢棄紙箱子,語氣很著急的說。
“別管我,我知道怎么跑。”
“等等!”
這時,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馬朝帶著他的團隊追了上來,擠在門口朝王漢問:“人呢?”
話還沒說完,就見小男孩快速鉆進那紙箱子中,就跟在爬管道一樣不斷地向前爬。
這時,站在最外面的陳醫生說道:“從他的情況來看,應該是2號樣本起了效果,那么排除‘精神失常’和‘人格分裂’這兩種已經被2號樣本抹殺的可能性,他應當是接收了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從而看到了我們所看不到的場景……目前來看,第一階段的實驗成功了。”
?
王漢只是一個“保安隊長”,腦子里儲備的知識顯然無法支持他理解陳醫生的這段話。
但他還是想問,就這小男孩的表現和“精神失常”有什么區別?
陳醫生這番話王漢聽不懂,而陳醫生接下來和馬朝等人的談話他就更聽不懂了,好在這些人看著小男孩躺在紙箱里一動不動之后,便讓王漢去把紙箱推出來,眾人一瞧,對方在紙箱子呼吸勻稱,睡得很熟。
眾人將小男孩送去手術室進行檢查,王漢在休息室等到凌晨才接到通知,回病房進行看守。
這天之后,小男孩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不僅與空氣對話越來越頻繁,就連日常生活也演起了情景劇。
比如王漢像往常一樣給他送食物進去的時候,小男孩會指著面條說蚯蚓,指著白米飯說蛆,指著……反正在他眼中,正常的食物都變成了蟲子,經常性的“絕食”。
但上面下了任務,要保證小男孩的營養,自然不能把他給餓死了,王漢不得已只能配合醫生護士強行喂小男孩吃飯。
一群人擠在不到十平的病房內,使得原本就很擁擠病房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壓抑感。
的木板床上,小男孩被抵在冰冷的墻邊,一名醫生用一個類似牙醫撐開病人嘴的鉗子,將他的嘴掰開。
旁邊的白大褂則帶著厚實的皮手套,朝小男孩嘴里強行灌入一些食物,以及身體所需的營養液。
“唔唔唔。唔唔。”
小男孩劇烈的掙扎著,迎來的卻是更為兇猛的塞喂,以及白大褂掰著他的下顎強行咀嚼食物咽下。
王漢雖然覺得小男孩很可憐,但他只是一個保安隊長,就算想要幫忙也做不了什么。
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月的時間,小男孩的狀態變得越來越差,變得越來越風電,也越來越虛弱。
原本健康的身體瘦成了皮包骨,整張臉都凹了進去,兩只眼睛空洞洞的,越來越像他那猙獰的“空氣朋友”。
對此王漢很不理解,上面并沒有苛刻小男孩的食物,甚至還針對他“絕食”的問題準備了多種營養液,照理說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才對。
王漢偶爾也能從馬朝等人的交談中聽到什么“樣本”、“零號藥劑”、“抗體”等等的詞匯,但以他的知識水平自然聽不懂這些話。
這天,他跟往常一樣給小男孩送吃的,打開門,將推車推進去后,卻見小男孩抱著腿坐在病床上,頭埋在膝蓋上。
“吃些東西吧,白粥,玉米,魚湯,你這身體要是再絕食下去,恐怕人都要絕沒了。”王漢站在推車前小聲勸道。
他本以為小男孩會像以往一樣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接著一腳踹翻推車,然后躲到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