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個世界早就已經走向滅亡,人類不過是靠著沈歌這個“異數”的出現茍延殘喘,但能活下去誰又愿意去死。
第二波詭異潮勉強的守下來了,然后是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防衛隊總軍團長方明月重傷昏迷,副軍團長涂竇辟戰死,戰士死傷無數。
大山基地的幸存者這時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向方舟遷徙可以說是他們這個世界人類延續的最后機會。
可現在,為時已晚。
劉佳宜拿著報告書站在山洞口,她多么希望山洞中走出那道熟悉的身影,甚至記不清這周是第幾次來這里了。
“現在整個大山林中遍布各種詭異,即便大山在不斷吞噬入侵的詭異,但詭異潮彷如沒有止境。最重要的是,它們仿佛受到某種力量的影響與操控,進攻路線有序,相互之間也未出現過任何‘互食’的情況。就好像……有人在后面操控這些詭異。”匯報員面色凝重的說。
“小王,這是第八次詭潮了吧”劉佳宜突然問道。
匯報員小王雖然不明白一向沉著冷靜的劉議長,如今竟然也會流露出頹然的表情,可見這一次次的詭潮無論是對大山基地的管理層,還是對整個基地的幸存者而言,一次次的摧殘著眾人的心志。
“是的,劉議長。”小王點頭道。
劉佳宜望向“大山”內部世界構建出的萬里無云一片湛藍的天空,呢喃道:“當初轉移至方舟的人有多少你說他們在那邊的生活如何,會是在安穩的發展嗎”
“這……”小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當初遷徙的時候確實遇到了諸多問題,誰也沒想到底層的幸存者對“大山”這個親手建立起的新家園依賴性會如此之高,甚至大多數幸存者都放棄了遷徙。
根據事后的計算,當時選擇遷徙的人員數量占整個大山基地幸存者不到一成左右。
劉佳宜會流露出如此神情并非是羨慕那些選擇遷徙的人員不必再擔心有沒有明天的日子,而是看著一個個熟悉的戰士倒下,從方明月、涂竇辟,再到那些對詭戰士的精英們……“呼。”
劉佳宜深呼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朝小王說道:“傳令下去,所有管理階層集合召開會議。”
可能也是大山基地的……最后一次會議。
十分鐘后,大山基地所有的管理層集中在一棵巨大的“樹屋”中。
劉佳宜整理了下思緒,看向會議桌上新出現的幾個陌生面孔,這幾人穿著防衛軍的軍服,看樣子應該是最近升上來“補位”的干部。
放眼在會議室看去,這兩年間能進這間會議室的人已經換了大半,有的就連劉佳宜這個代理議長也感到陌生。
鄧鈺淇、涂竇辟、方明月……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劉佳宜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或許很快,連她這個位置也要換人了吧
不。
或許,已經沒有以后了。
劉佳宜在心中嘆了口氣,她感覺自己對不起的除了大山基地的幸存者,更對不起的是沈歌。
沈歌信任她,將大山基地、乃至于整個聯合基地交給她代為管理,卻在沈歌“失蹤”之后,走向了滅亡。
沈歌給了這個世界一個“生”的機會,奈何他們沒有把握住。
劉佳宜不知道大山基地還能撐多久,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設法保住從“現實”來支援的研究員和對詭戰士們,沈歌信任大山基地,不惜從自己的世界派人來支援,至少不能讓這些遠赴異界的英雄們在這里犧牲。
“關于這次撤離研究員的事,防衛軍安排的如何我強調一點,來自異世界的研究員是基于沈議長的立場,才來到這里支援我們。他們是遠赴異域的英雄,并非是我們的附庸,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在這里犧牲。”劉佳宜面色凝重的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