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將分析結果形成最高機密報告,上報鄧部長!”李響當機立斷,“同時,將‘同化型’的所有數據與約克手臂樣本進行深度交叉分析,尋找其進化路徑和可能的弱點,這是我們了解怪人組織技術根源的絕佳機會!”
研究團隊如同打了強心針,更加廢寢忘食地投入工作。而李響和蔣佩雯在短暫的激動后,將目光投向了另一個關鍵樣本——
莎莉體內的“種子”。
有了“同化型”的研究經驗和對植物型寄生體詭能特性的新理解,特別是從約克手臂樣本中獲得的關于“未來”寄生體詭異詭能抑制的部分線索,蔣佩雯主導的剝離手術方案終于成熟。
在高度戒備的手術隔離間內,莎莉被固定在特制的束縛床上,全身連接著密集的生命體征和詭能監控設備。
蔣佩雯親自操刀,她的助手們屏息凝神。
手術并非傳統意義上的開刀,而是利用精密的詭能引導設備和高頻能量場,配合沈歌的詭域“剝離”種子。
蔣佩雯雙手穩定地操控著儀器探針,小心翼翼地探入莎莉的心臟區域。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那顆深植在心肌附近的、如同黑色荊棘纏繞心臟的“種子”,從整體上看,確實和約克的“手臂異化”有些類似。
“啟動生物電信號誘捕,頻率鎖定,注入特制詭能中和緩沖液,準備能量鑷……”蔣佩雯的聲音冷靜而清晰。
手術過程驚心動魄,那“種子”仿佛擁有某種原始意識,在感知到威脅后瘋狂地試圖扎根更深,釋放出尖銳的詭能波動沖擊莎莉的身體和周圍儀器。
警報聲幾次響起,都被沈歌和蔣佩雯沉穩地化解。后者利用對植物型寄生體特性的深刻理解,結合最新研發的、能干擾其能量汲取回路的抑制劑,一點點剝離“種子”與宿主組織的連接。
汗水浸透了蔣佩雯的防護服內襯,但她眼神專注如鷹。
終于,經過數小時的鏖戰,那顆散發著不祥氣息、布滿詭異紋路的黑色“種子”,被完整地從莎莉的心臟組織上剝離下來,瞬間被吸入一個充滿強效抑制液體的特制收容器中。
“剝離成功!宿主生命體征穩定,詭能侵蝕指數大幅下降!”助手激動地匯報。
手術室外,通過監控觀看的李響和鄧鈺淇都松了一口氣,這不僅僅是救了一個人,更是榕市特策部獲取的首例完整的、具有高度活性的“植物型寄生型詭異”核心樣本!
其研究價值,甚至不亞于那“同化型”寄生體,它代表著怪人組織在“現實”時間線中,對植物與寄生融合技術的最新應用成果。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就在李響團隊沉浸在接連重大突破的喜悅中,準備對這兩份珍貴樣本展開更深層次研究時,來自大京特策部總部的正式公函,如同冷水般潑了下來。
公函措辭官方而強硬,核心意思非常明確:大京總部已獲悉榕市特策部收容了一名身份特殊、遭受高度詭能侵蝕的原大京特策部探員“張宏”。
鑒于其身份敏感、狀態危險,且涉及大京內部事務,要求榕市特策部立即將該探員及其所有相關樣本、研究數據,移交至大京總部研究所進行“更專業、更安全”的收容與治療。
鄧鈺淇看著這份公函,眼神冰冷。
所謂的“治療”和“內部事務”不過是借口,大京總部分明是得知了張宏感染了一種新型寄生體詭異,定是想要繼續他們的怪人計劃,又或者張宏異化本就和多重詭空間無關,是他在進入之前就成為了一名怪人。
不是鄧鈺淇不相信總部,而是有“怪人活體研究”這個先例,但凡總部對怪人相關的東西感興趣,都會讓鄧鈺淇懷疑他們是否打算重啟當年的計劃。
她將李響和蔣佩雯召到辦公室,將公函推到他們面前。
“總部要人,要樣本。”鄧鈺淇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極度不悅的表現。
李響掃了一眼公函,眉頭緊鎖:“這兩天都在著手黑泥詭異,約克的手臂和莎莉體內的‘種子’,那個名叫張宏的對詭探員體內的寄生型詭異還沒來得及細研,不過從小七同學收集的信息來看,應當也是一種還未出現過的‘新型’詭異。而且那詭異的數據和約克手臂的樣本研究才剛有突破性進展,現在移交,等于前功盡棄!”
“他們就是看準了這個時機。”蔣佩雯沉聲道,“知道我們剛拿到關鍵樣本,研究剛起步,借口‘專業治療’強行索要。……哼,東西進了他們那里,還能有我們的份?”
鄧鈺淇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動作,辦公室內氣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