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勝楠似乎并未察覺到有人進來,依舊專注地分析著屏幕上的計劃書,并仔細的做出標注。
沈歌就這么靜靜地站在門口,凝望著這個讓他跨越了世界與光陰也要回來的身影。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熾熱,又或許是那份跨越時空的羈絆太過強烈,程勝楠敲擊鍵盤的動作猛然一滯。
她仿佛感覺到了什么,身體微微一僵,然后轉過了頭。
四目相對。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程勝楠臉上的專注、疑惑、茫然、震驚、難以置信……無數種情緒如同走馬燈般在她美麗的臉龐上閃過,最終,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了那無法抑制的狂喜與瞬間涌上眼眶的淚水之中。
“沈……”她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了一個破碎的音節。
下一秒她猛地站起,帶倒了身旁的椅凳。
手中的數據板“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屏幕瞬間碎裂,但她已經什么都顧不上了,不顧一切地向著門口那個魂牽夢繞的身影撲去。
沈歌張開雙臂,穩穩地將她擁入懷中。
那熟悉的馨香,那溫軟的觸感,讓他在異世界漂泊了十余年的孤寂,在這一刻終于有了安歇。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房間里,只有彼此劇烈如鼓的心跳,和壓抑不住從喉嚨深處溢出的哽咽,訴說著那積攢了三年的,早已滿溢而出的無盡思念。
不知過了多久,當激動的情緒稍稍平復,程勝楠才從他的懷中抬起頭,通紅的眼眶里依舊噙著淚。
她伸出手,指尖帶著微顫,輕輕地撫摸著沈歌的臉龐,仿佛要確認眼前的一切不是一場虛幻的美夢。
“回來,就好。”她聲音沙啞地說。
她不在乎沈歌在外面做了什么拯救世界的偉大事跡,她只想看到他平平安安的回來。
沈歌笑了,握住她的手,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指尖:“我回來了。”
他的目光掃過房間內的每一個細節,心中的暖意如同漲潮的海水,一波波地沖擊著心房。
書桌上,除了那些代表著繁重工作的文件外,還靜靜地擺放著一個銀色的相框。
相框里,是兩人唯一的一張合影——
那天在熱鬧的步行街,他笨拙地為她戴上耳釘時,被街角攝像頭無意間捕捉到的畫面。
床頭柜上,那對小巧的銀質耳釘,被擦拭得一塵不染,在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仿佛從未離開過主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