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歌去到地下研究基地。
還沒等靠近核心實驗室那道門,一陣熟悉的咆哮聲便穿透墻壁,清晰地傳了出來:“是誰又把7型詭能穩定劑和6型當成醬油跟醋一樣搞混了?你們是嫌命太長,還是想提前送我上去見你們祖宗?都想炸了老子的實驗室嗎?”
沈歌和程勝楠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的笑意。這標志性的暴躁嗓門,除了那個男人,別無分號。
當沈歌推開那扇權限自動識別的門時,實驗室內所有研究員猛然抬頭,那嘈雜的工作環境瞬間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只見一個身穿白大褂,頭發亂得像鳥窩,眼下掛著濃重黑眼圈的男人,正一手叉腰,另一手指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年輕研究員破口大罵。
正是李響。
他似乎察覺到了門口的異樣,不耐煩地轉過頭,剛想呵斥一句“看什么看,活干完了嗎”。
可當他的目光與門口那個身影接觸的剎那,他所有的怒火、所有的詞匯,都如同被掐住了喉嚨,硬生生卡在了那里。
李響先是一愣,隨即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仿佛要確認自己是不是因為連續三天沒睡而出現了幻覺。
沈歌昨天才回歸,而李響正在進行一項重要的研究,將自己關在核心實驗室內,所以還未得到這個消息。
下一秒,李響丟下了手中的數據板,像一陣風般沖了上來,不由分說,對著沈歌就是一記毫不留情的重拳!
“砰!”的一聲悶響,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沈歌身上。沈歌紋絲未動,臉上反而帶著笑意。
“你小子還知道回來?”李響的罵聲比剛才罵下屬時還要響亮數倍,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了紅色。
“知不知道為了找你,老子浪費了整整三年的寶貴青春,去研究什么狗屁的‘追光者’?我的諾貝爾獎!我流芳百世的機會!全被你這個麻煩精給攪黃了!”他嘴上罵得兇狠,眼眶卻徹底紅了。
沈歌笑著接下了他這久別重逢激動的一拳,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李大天才。回來給你帶了點新玩具,保證比諾貝爾獎有意思。”
在李響的“熱情招待”后,兩人來到了更深處的怪人生物實驗室。
這里的主人——蔣佩雯,李響那位青梅竹馬的小師妹,見到沈歌的瞬間,眼中先是閃過巨大的驚喜,隨即化為一名學者見到傳說中“珍稀樣本”時的崇敬與好奇。
“……”
沈歌表情微妙的看向身旁的李響,忍不住問道:“為什么我有一種她想把我解剖研究的錯覺?”
李響扶了扶眼鏡,淡定的說:“哦,你這絕不是錯覺,因為她最近在怪人研究上取得了長足的進步,想試試那種新型詭能抑制劑注射在你身上,會有什么樣的效果。”
“呃。”
好恐怖的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