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光亮照的門外的男子睜不開眼。
這是個穿著短袖牛仔褲的男子。
即便是在不利于氣味傳播的冬天,也明顯能聞到對方身上的一股尿騷味。
渾身臟兮兮的,很瘦,骨瘦如柴。
衣服上有多個腳印,這狼狽的模樣,在這庇護所很不正常。
估摸著又是個被地頭蛇欺負的倒霉蛋。
——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黃金只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是,是的……我們是同學。”
男子苦笑,露出那缺了顆門牙的牙齒。
這笑的仿佛哭一般的表情,總算讓黃金想起了些什么。
“班長?”
“謝,謝謝你還記得我……”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黃金的班長張磊。
黃金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尤其是對方經常借自己作業抄的前提。
“快,快進來,怎么穿這么少?”
趕緊把門打開,將瑟瑟發抖的對方迎進屋。
不過也正因對方穿的十分單薄,黃金才能判斷他沒帶武器,從而將其放進屋子。
“和,和別人打架時……被扒了……”
“牙也是打架時沒的嗎?”
“是的……”班長苦笑。
“你體力本就不行,又何必招惹人家,誰打的你?”
“光,光頭。”
“那你也真是夠倒霉的。”
黃金拿來一件大衣,扔給坐在破沙發上的班長。
“謝,謝謝……”
班長趕緊穿上,發抖的身體這才有所減緩。
“所以……光頭為什么要打你?”
光頭,一個三十出頭的壯實男子,同時是這個庇護所的二把手,至于一把手則是他的哥哥。
一對人渣兄弟。
黃金在等班長回話,但對方在聽得這個問題后卻一下子變得沉默起來。
許久之后,他才道:
“可,可以不說嗎?”
“當然。”
黃金笑了笑,接了杯飲水機的水:
“只要你找我無事,那我也沒必要知道前因后果。”
班長又度沉默了,像是在猶豫,幾秒過后,才艱難的道出真相:
“夏荷……夏荷死了……”
黃金喝水的動作一下子停住。
而后,走向班長,把水遞給他。
“謝謝……”
“怎么死的?”
“被光頭他們弄死的……”
“尸體呢?”
“丟在庇護所外面的垃圾池,沒穿衣服……”
黃金不說話了。
他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全貌。
要知道這種事,對于那幫人渣而言早已是輕車熟路。
“我們,我們是昨天才逃到這里的……看見這里有個庇護所,就想過來投奔……
但是,那個光頭……”
班長開始講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事情還要從兩年前的喪尸爆發說起。
當時a城已經徹底亂了,不過班花夏荷家里是有錢人。
所以在爆發初期,其家里人有開直升機來學校接夏荷離開。
但當時的夏荷卻并不在學校里,而是在極度危險的環境下去了醫院。